后半夜的月光被雨洗得发白,
梁怀知把人送上楼后在露台上发了会呆没动。
他左手夹着的烟始终没点着,烟盒浸了潮气,他一次次想用右手按下打火机却只能看见在月光下颤抖的拇指。
就像几年前那根突然崩断的E弦,他自嘲的笑了笑,打火机被他左右手换着扔,最后他沉默低下头用左手按燃打火机,深深吸了一口烟。
“哐当”梁怀知在安静的环境中吓了一跳。
吱呀的一声木门被关上,伴随着落锁的声音。
许廿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光着脚摸出来,少年的睡衣扣子错位几颗,如同行尸走肉。
“呵呵”“许少爷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吗,你自己害怕这种东西就觉得我也怕吗?这么想吓我啊。”
“可惜了,回去睡觉吧。”梁怀知哑着嗓子呵斥,右手下意识藏进裤兜。
许廿天直直往前走,眼见就要走到头,马上翻过去了,但却猛的调转方向梦游般朝他挪步,这可把看着的梁怀知吓坏了。
刚刚对方差点就翻下去了,许廿天没一点反应,反倒是梁怀知看的心惊肉跳,但现在看来貌似许廿天压根没听到自己刚刚打趣他的话,吓人也应该有个度吧,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喂?你没事吧”梁怀知拧了拧眉头快步向许廿天的方向走去。
伸出的手刚刚碰到他,就见对方身子一软,径直的往下倒,幸好梁怀知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拉起来。
“许廿天?醒醒你没事吧。”
他啧了一声,明显有些不耐烦,把人拖起来靠在自己肩上步履蹒跚的拖着许廿天往对方的房间走去。
结果梁怀知无语了。
“你可真行,TMD梦游出来居然还能把门锁了,太有安全意识了。”
“明天我就告诉夜姐,不收梦游的租客。”
于是,凌晨两点,两楼小露台,梁怀知又吭哧吭哧把人拖回自己房间。
梁怀知唉声叹气的自言自语“祖宗我上辈子欠你的是不是,真的服了啊。”结果显而易见,他唯一的床被对方占领了。
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选择有两个,要不一起睡,但不排除这个梦游的人睡觉不老实动手动脚
另一个,自己去沙发上将就一晚,但可能也睡不好,毕竟他怕许廿天半夜再一次梦游把自己从二楼摔下去。
反正横竖都是死,于是梁怀知认命了,坐在沙发上干瞪眼。
……
晨光漏进百叶窗时,许廿天是突然惊醒的。
他瞪着陌生的天花板意识逐渐回笼,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松木香——这显然不是自己客房那床发霉带着灰尘味的的被褥。
“醒了?”梁怀知的声音从门缝飘进来,带着浓重的鼻音。
许廿天惊恐地发现自己睡衣扣子歪歪扭扭的扣子,他笃定这绝对不可能出自他的手,现在凶手已经很明显了。
黑色的上衣衣摆处粘着几撮橘色猫毛,梁怀知正倚在门口啃苹果,眼下挂着两团青黑。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会在你房间,你是不是会撬锁!”他无厘头的一顿输出使得梁怀知一脸懵,在昨晚的记忆里他模模糊糊想起自己应该是给房间上了锁可现在为什么他会在梁怀知房间里。
很显然,这应该是许廿天第一次梦游。
梁怀知把苹果核精准投进垃圾桶,带着一丝恶趣味说“许少爷,昨晚是你哭着要给我暖床,为了表忠心还把自己锁外面装可怜给我看,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心软,最喜欢捡什么猫猫狗狗之类的回家了
更何况许少爷这样的人呢,我怎么可能忍心把你扔在外面冻一晚上?”他嗓音里带着一丝狡诈,终于报了前几天对方拿给轻松织衣服这件事打趣他的仇。
他晃了晃缠着绷带的右手“看看这牙印,你家祖上是属狗的?那你应该和轻松玩的来啊。”
许廿天这才注意到对方手腕缠绕的胶带,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是昨晚修配电箱后留下的伤痛,怎么可能是许廿天咬的,奈何他现在刚醒头脑不清醒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许廿天耳尖瞬间烧红“不可能!我…我明明…”
“明明什么?明明梦游但是有安全意识还把门锁上了在我面前装可怜,甚至打算翻露台?”
“需要我调监控吗?”他故意压低嗓音说“但我还是喜欢你昨晚抱着我的腰喊梁哥哥别停的时候…下来吃早饭吧”说完他摆了摆手转身就出去了。
“去你大爷——梁怀知”他气愤的把枕头砸出去,却被对方闪身跑掉了。
午后蝉鸣炸响,许廿天在小院撞见梁怀知弹吉他。
那人右手缠着绷带但也可以看出微微用力,可却没有什么效果,该跑调还是跑调,可许廿天居然觉得曲调十分熟悉,几天前似乎在哪听过。
许廿天清醒后就去找夜姐要了监控,确实是自己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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