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就要往湖里冲。
春芹急忙过来抱住她,“阿姊莫冲动,这水可深!”
田桑却摩拳擦掌,盯着那上蹿下跳就是不上钩的鱼,鼻孔冒气喊着:“它挑衅我!你莫拉我!那个龟儿子的臭鱼肯定在嘲笑老娘,看老娘不下水活捉了它来炸了下酒!”
未雨主仆在对岸笑得前仰后翻。
中途孙晟又扯上来一条,这条至少得有半斤。
田桑觑眼看着他俩,突然不跳了,她转头问春芹:“表妹呢?怎么这两天都没见到她?”
春芹摊在草地上,喘着粗气,连连擦汗,“去,去庙里了,家主让郝家女郎代她去庙里给咱郎君祈福去了,近日怕是都见不着。”
她想着今日怕是钓不上来鱼了,本打算找表妹来搅搅场子,可那丫头关键时刻居然不在。
就在她闷头想辙时,湖面有个闪亮亮的东西朝她漂来,长条状,好像是根黄色的木棍。
巧的是,孙晟也发现了木棍。
他神情骤然严肃,给未雨使个眼色,就看未雨盯着湖里的木棍着急往这边赶。
田桑瞄到了天机,她的鱼竿恰好能够到木棍,水流也向着她,所以在未雨赶来前,田桑抢先一步拿到了木棍。
田桑不许未雨靠近。
拿到手里才发现那不是跟木棍,是根圆筒形的黄布包,布包上刷了一层桐油漆,飘在水里经阳光一照,这才显得亮晶晶的。
田桑不顾未雨的阻拦,奋力将黄布扯开。
里面并未浸水,竟是个竹筒,筒盖用蜡封实了,外层的竹青被刮去,也上了一层桐油漆。
田桑在姚颂那儿见过,是装信的信筒。
“田桑,那是给郎君的信,你不能拆!”
“什么信?楚云儿写的?”田桑故意拿捏,说完就将竹筒拆了。
果真是一封信,信上别了根灰白的羽毛,信纸馨香,上面还有洒金,可里面的字,笔触飞扬,没标点没署名,落款更像是棵怪树。
总之,田桑一个字也没看懂。
她眼咕噜转两圈,威胁未雨告诉她里面写了什么,否则就将信撕了扔回湖里。
未雨万分情急,信的内容他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只说那叫邮筒传书,寄信的人应该是孙晟的旧友,他们各居天南海北,见一面着实不易,早年得见时,因为孙晟家就在赣江边上,所以跟他的约定就是以邮筒的方式传信。
就是将信放在竹筒中,浮江而下,若收到信,那便是天意,一般都是普通的问候,若是相约见面,在收到信时,还能在信里约定的时间赶到约定地点,那就是天大的缘分。
“郎君已经三年没收到他们的信了。所以,万一信里不止问候,而是相约见面,那可不敢耽搁,你快还给郎君!”
田桑畅快一笑,“这不就是古代版的漂流瓶吗!真有意思!没想到,那个阴气重又傲慢无礼的家伙还懂浪漫!”
田桑没有半点为难,将信装好,小心还给了未雨。
没刨根问底,因为她心中又有了别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