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左右迎合着一位衣着看上去更高级的官吏回来。
那人正是吉州刺史府长史卫晔,年纪与姚颂相差无几,但看上去满脸计谋,深不可测。
他从许家兄弟面前路过时,掠过一眼,十分平静。
又是一通令人咋舌的官场寒暄,县衙上下一片欢腾,跟过节似的热闹。
卫晔只称自己是奉刺史大人的命令,来安复县例行宣读履任教令的。
也就是新官上任,上级行政单位给出的职务规条。
简单来说,就是给你念念经,督促你要好好干活,不要越线。
本来发一封公文下来即可。
只因姚颂是连任,与皇帝规定的县令三年一迁的制度相左,所以才派卫晔亲自前来宣讲。
而州下敢违抗皇命让县令连任,可见这一摊子事不小。
一来二去,姚颂的心绞也好了,来宣讲教令的卫长史也顺带旁听。
县丞业务熟稔,很快便以最精炼的话向卫长史讲了一遍今日受理案件的整个过程,讲到难处时,还有意请示卫晔。
卫晔满脸官方笑容,并没正面回答姚颂的请示,只又多讲了一遍教令里的为官之责。
姚颂大概明白了,他的本意,肯定是哪边都不得罪。
可如今,活教令就在旁边坐着,他也不好再装糊涂了。
然戚家毕竟不好惹,只好小心拍下界方,继续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