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778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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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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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儿那额头又是被他阿翁打的?”

    卫子夫:“也许吧,我没细问。”

    那就八九不离十了。卫媪叹了口气,骂道:“好吃懒做,天天不是躺在家里挺尸就是骂妻训子,什么东西。”

    谈到这些,卫媪心里就一阵窝火。她和冯子儿的母亲曹燕相识很久了,两家人也是一起从平阳来到长安的。

    冯父从年轻起就惯会偷奸耍滑,非常不得人待见,自受伤残疾,常年靠妻女养家不说,为人还越发暴戾。

    从前卫媪帮着出了两回头,无奈曹燕每次都是哭诉完就又会变回逆来顺受的样子,日久天长,她也就不在管了。

    毕竟自家孩子一大堆,别人家这种愿打愿挨的事儿她又哪里管的过来呢。

    但话是这么说,卫媪的心还是软的,看见好好的女孩子脸上受了伤,就忍不住想帮扶。

    她送给冯子儿的那些东西里除了吃食,还有伤药。

    卫媪平时自己磕了碰了都舍不得用,说不心疼是假的,但一想到孩子都被打破相了,曹燕只会伤的更重,便很难袖手旁观。

    卫子夫大约猜出了母亲的担忧,安慰道:“虽然曹姨的性子软了些,但子儿一向机灵,阿母不用太过忧心。”

    “是啊。”一旁的卫少儿道:“阿母从前帮了曹姨多少次,人家哪次记你的好了?子儿是个好孩子,曹姨却是个扶不起的。”

    话糙理不糙,一边的卫孺扯了扯妹妹,示意她别说了,可少儿并不听。

    “还有那个冯祖,要不是因为他,我阿翁——”

    “好了!”

    卫媪厉声打断了次女的话,“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说完,她起身出了门。

    只剩姐妹三人围坐在一起,卫孺抱怨:“你看你,非要惹得阿母不痛快。”

    “哼!”少儿冷笑,“我要是不说,阿母就又该心软了。”

    卫孺无言以对,其实她也不喜欢冯祖。

    当年在平阳,冯卫两家是邻居,两个男主人的关系也算不错,卫父还让几个儿女叫冯祖叔父。

    冯祖为人浪荡,一直以来都不招人得意,只有老实的卫父不介怀。可万万没想到,这人不仅在侯府的奴隶间讨嫌,在府外也同样惹祸。

    他招惹了一群地痞流氓,这群人找冯祖寻仇时牵连了无辜的卫父,最终冯祖断了一只脚,卫父也因此受了内伤,转年就因一场风寒送了命。

    那时卫少儿的年纪还小,本不清楚这些,还是后来偷听大兄和大姊谈话才意外得知的。

    至于连父亲的面都没见过的卫子夫就更不知道了。

    卫媪觉得父母辈的事儿扯不到孩子身上,丈夫犯的错也犯不上迁怒妻子,所以从来不提。

    加之子夫和冯子儿年纪相仿,常玩在一起,怕伤害了两个女孩儿的感情,卫长子他们就没有把这些事告诉妹妹,更何况,这冯卫两家的事儿,与真正的子夫有关,但同罗敷却没什么相干。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卫子夫也不傻,早就通过兄姊们的零星言语猜出了大概。

    如今听二姊再度提起,她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有对冯祖的怨怼,对从未谋面的父亲的想象,还有对冯家母女的同情。

    总之很复杂,但唯独忘了怜惜一下自幼失怙的自己。

    此事多说无益,她擦了把脸就去休息了。

    第二日清晨,穿戴整齐的卫子夫正准备去采桑,侯府的女奴最近都在忙这个,歌舞女也不例外,只要无事就都得去。

    不曾想,刚出家门就遇见了双眼红肿的冯子儿。

    “你这是……”

    “别问了。”子儿扁了扁嘴,“子夫,你能帮我去弹琴吗,我替你采桑。”

    “行是行,但采桑要比弹琴累多了。”

    “那也没办法啊。”

    冯子儿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这样子,去也是给咱们侯府丢人的。”

    卫子夫无奈一笑,“好吧。”

    二人就这么换了差事,当殷乐师看见她的时候,还有点吃惊,“你今天不是该去采桑?”

    “子儿身体不太舒服,找我换了换。”

    乐师感到有些好笑,“你们两个真是,生病都要前后脚。”

    卫子夫没作声,很乖顺的模样。

    乐师心里盘算,今日的宴会是公主为招待远道而来的翁主设的家宴,宴会上都是女眷,无需盛大,一切以精致为主。

    且宴上的曲目也大多是郑、卫小调,没什么难的,卫子夫招架得住。这么一想,她便同意了学生的请求。

    卫子夫笑着谢过师傅,又在对方的催促下换上了女乐的妆容衣裳,之后就随着众人一起等待公主的传唤。

    她们没等多久,传唤的人就来了,女乐们立即躬身垂首,列次入了正堂。

    堂屋内烛火通明,衣香鬓影。卫子夫被安排在队伍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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