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吸一口凉气:“周围都做了水坑?”
“嗯,我把水引过来了,一个手掌深,水环旁边五寸都没有杂草,放心好了。”贺州盯着火堆,眼睛一刻不闪。
掉落的火苗在无风的情况下吹的不远,多多少少如同细腻的雪一般飘到周围的水坑里,火势随着时间降了下来,前头先烧的依稀可以看到黑乎乎光秃秃的地仁。
一切就如同设想的一样,后头烧的慢又杂,哪怕少干枯围起来的水坑,也都在水渠里化为灰烬。
贺州提着水桶仔细的扑灭火苗,整片荒地都撒上一边水,冒出来的焰火穿了十里,期间还有不少人端着木桶前来救火。
忙到下半午才结束,贺州提着水桶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低头闻了闻身上,嫌弃的歪过头:“昨天澡又白洗了。”
“没关系,今晚我再给你烧水。”谢寻之让出马扎,拍了拍他身上的草灰。
“这么辛苦还选择种地?”
“粮食是一县之本啊?”贺州抖落身下的杂草,把几个粘在腿上的苍耳摘了下来:“陈家掐着粮食价格,荠兰就翻不了身。”
“你这一点产量,可堵不住荠兰。”
贺州许久不说话,锋利的脸边被黑漆的炭火划过,眼低一片陈迹:“我想要种子,荠兰地质不错,只是这几年产量还是少,除了害虫外,最有可能的就是种子本身不太行。”
“你有多大把握?”谢寻之认真的看着他,只是阵阵鸟叫,响彻周围。
“不好说。”贺州也说不上来,虽说大学做过不少次试验,他为了保研跑过不少试验田,写过论文也不在少数。
可多少都是借助现代科技,加上有着成功模板的加持,若是扎实让他从头开始,还真是不好说,但总归要试一。
荠兰能向外面买粮食的早就跑干净了。
谢寻之让出来的凳子还是没坐上,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干的太多,今天烧完火倒是感觉还行。
歇了一会贺州就站起来,嘴边被地上了一块烧饼,他看向谢寻之二话不说就啃起来了。
“我就知道,今早问你,大概要多久时间,你说中午能赶回来吃饭。”谢寻之递过水袋:“别呛着了。”
贺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脸鼓鼓的,顺着水把干巴的烧饼咽了下去。
“我还以为会很快的,没想到拖了这么久。”他之前种的实验地,一般荒地都是生物还田。
火烧早禁止了,他也是根据厨房烧火来推的,没想到蔓延的这么快,却烧了这么久,一度让他以为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下次还是不火烧了,况且生物还田更加利于循环。
“你吃了吗?”
谢寻之点点头:“刚刚吃了,喊你,你没听到,比上课认真。”
“对了,明天去后山吗?”贺州吃完最有一口饼,歪着头看他。
“不了吧,我就是随口一说……”谢寻之声音小了下来,手指捏着衣角,他心里是由一点想去了,但是情况不合适。
“下次吧,至少把县里面安定下来。”
“啧啧啧!”贺州撇着嘴摇了摇手指:“你想想土匪那边不安稳啊,万一遇到你的那一批出事了呢?我知道你害怕啥,咱就带着饼,去看一天。”
他挑挑眉看着谢寻之本就不坚定的脸上,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了:“咱说好,哪怕问道了也不走。”
“可是……可是……哪怕安全的找到人了,他又凭什么告诉你?”谢寻之拧着眉,摇摇头。
“你想你在没有那个玉蝴蝶的情况下,都能过来,少问两句都比现在强啊。”贺州揽着他带着点安慰的语气。
“就这这么定了吧!”
“不行!”谢寻之眼睫一眨一眨的:“那……还是后天去吧,你也好好休息一天。”
“嗯呐。”贺州嘴角高高的扬起来,转动着胳膊,休息一天也好,苦日子还在后面呢。
“这时间过的太快了吧。”
谢寻之推着小车走在后面:“离得有点远,要不要请木匠再打一个平板车,或者独轮车给你?”
“不用!等坏了再说,再说……对了,钱还够吗?到时候可能还是得带点上山。”
小巷子里空荡荡的,他们抓了点干草放在平板车上,上一次装的用的快差不多了。
谢寻之站直身子:“我算过了,按着正常的工钱来算,上边送下来的恐怕发完工钱,也能剩下大人一月俸禄。”
“那还可以,算是提前预支?一个月……”贺州掐着手指算着韭菜生长周期,第一个月可能还不能割,往后也算一块固定收入。
“别忘了陈家和土匪也有关系的,小命最重要,还是找人问问山上情况最重要!”谢寻之还是接受了后头必会上山的结果,憋半天叹了一口气。
“我记得衙门库房有一把软刀,到时候你带上。”
“喝!这是库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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