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燕危从外收回目光,正身坐在榻上,垂落眼帘抿唇。
轮椅的咕噜声响起,林常怀从正门进来,打量着他的神色,淡淡道:“来看看你,你心情似乎有些不好?是因为我没让你去白村探查情况吗?”
燕危侧了侧身对着他,支着下巴望着窗外,夜色渐临,橘色的晚霞挂在天际线,远方朦胧而美。
林常怀心里有底,他拦着这人没让他去白村,所以心里有些不开心,连话都不想说。
他心中顿时觉得有些好笑,推着轮椅过去偏头盯着他,“还生气呢?你也知道,这个节骨眼上能免去麻烦,那就尽量不要去。”
“而且……”他斟酌了一番开口,房间里只有他自己的声音,“你如今也是林府的主人,能让手下做的事,你就交给他们去做,要不然养着他们做什么?”
燕危偏头盯着他,眸光冷凛,淡淡道:“你我心知肚明,这场婚事当不得真。林小侯爷这么说,难不成真对我有意思?”
鉴于上个世界发生的事,燕危可谓是警惕不已。
他眼中带着探究和淡淡的讽刺,林常怀压下心底的情绪,别开视线,“你想得有些多,我是林家独子,不可能会爱上一个男人。”
燕危轻“嗯”一声,神色恹恹,“那就好,希望林小侯爷记住你说的话。没什么事的话,侯爷就请回吧。”
林常怀在原地没动,抬眼眺望远方,“不管怎么说,我们之间的婚约也是真。大抵晚上影三他们就会回来,我陪你一起等。”
燕危不耐啧了一声,站起身来往外走,“既然如此,那侯爷就慢慢等吧。”
“你在怕我?”林常怀偏头盯着停在门口的身影,嗓音不自觉带着一丝愉悦,“这婚不是你自己算计得来的吗?你把我算计入局,可你又对我疏离冷淡,这世上可没这样的理。”
燕危背靠门框,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我没怕你,只是想避免一些不可控的因素。而且,我还有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林常怀反问,“要人吗?可我不是答应把林家军给你了吗?你为什么不试着信一下呢?”
燕危沉默下来,比起信任外人,他还是更信任自己。
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外人,终有背叛的时候。
“你的人虽解了燃眉之急,但我心中有自己的考量。比起这偌大的皇朝,你的那点人手真到关键时刻不够用。”一说到正事,燕危就变得侃侃而谈起来。
林常怀顺着他的思路去想,却越想越心惊,沉声道:“承认吧,你的目的绝对不是复仇那么简单。”
“你想要人手,需得精挑万选才行。”林常怀偏头看向墙外的梧桐树,黑影婆娑下摇晃不停,“等影三他们把消息带回来后,再做打算吧。”
林常怀说了几句,就推着轮椅转身出去,“你先好好休息,我去书房。”
燕危目送对方出去,直至消失在眼前,他才重新进屋坐下。
他的目的确实不只复仇的那么简单,复仇有千万种方法,也不至于徐徐图之。
可推翻这个腐朽、吃人不吐骨头的皇朝,才是真正的难。
可以用“难以上青天”来形容,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几位皇子,他如今没有人也没有钱,确实不太好走。
越想越头疼,燕危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眉宇间压着一股戾气。
这股戾气在影三把一块黑色令牌带来时,他彻底压不住了。
燕危和林常怀坐在书房的桌案后,影三和影七跪地复命,摊开的手掌里躺着一块黑色刻着龙腾的令牌。
林常怀招手,影七起身把令牌放到两人桌前,说着白村的情况,“白村整个村被屠,有大火烧过的痕迹,属下猜测应当是烧尸体留下的。”
影三瞥了眼燕危的神色垂落眼帘接过话,“除去这些外,去白村的都是训练有素的,于白村而言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痕迹凌乱,整个村被烧了大半。”
林常怀见燕危脸色冷沉,嘴唇紧抿,眼里的寒光几乎凝实。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他挥退二人,低头看向桌上的龙腾令牌,眸光沉沉灭灭。
“你的身份……”林常怀偏头看向一身冒着冷气的人,嗓音轻了许多,“你的身份,不简单,对吧?”
燕危没回答,而是把目光落在令牌上,“这是谁的令牌,让你如此猜测?”
令牌的主人,很不简单啊。
“你觉得,能用龙腾的人,除了那位又有谁敢用?”林常怀把令牌扔到他怀里,目光紧锁着他的脸,“能让皇上派死士去灭口……”
他没再往后说,而是沉默了下来。
呼。
燕危呼出一口气,摩挲着质感良好的令牌,从容道:“该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他站起身,死死握着手里的东西,语气冰冷,“原来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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