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巷子。”碧云察觉到主子的不耐烦,不敢再耽搁。
时霜并未犹豫,撩起帘子,踏下了马车。
没走几步,便看见了巷子深处的高大身影,还未来得及上前,正巧985系统在她脑海中呼唤:“宿主莫急,给您听个好玩儿的。”
转瞬间,时霜的脑海中响起了几句话。
“武学系统,你说支线任务是收取三名学生?我怎么听着和时霜今日做的事有些像呢?突然要收伴读,她不会也有系统吧?”
“什么?真有啊?你和那什么985系统对赌?那她怎么说没有系统?坑我呢?”
是陈疏白的声音,很好认,时霜脚步不再往前,停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淡笑不语。
这人很是聪明,也确实狡猾,她问及系统时,极快速地否认,丝毫没有犹豫便隐瞒了下来,也实在愚笨,总是慢她一步,想来,此局胜负已定。
“什么?你被监听了?她们在附近?”陈疏白声音倏地变大,猛然回头,果不其然在身后看到了满脸笑意的少女。
时霜轻笑着拉他进了自己的马车,无视男人煞神一般的黑沉脸色,倒了杯热茶给他,俏皮地笑:“家父心疼我,知我畏冷,所以马车上常备暖炉与热茶,陈小将军喝上一杯,压压火气,此乃御赐,别人想喝还喝不到呢。”
“嘁,御赐之茶,跟谁没有似的,我陈家也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呢。”陈疏白呛了她一声,一想到自己的隐瞒在对方眼中如同笑柄,他就蹭蹭冒火。
“莫要生气了,对战便就是这样,不择手段,更何况,是你先隐瞒我的,你生什么气?觉得被我发现丢脸了?莫要这般小家子气吧?”时霜抬手虚空点了点他,脸上笑意不散。
她实在是想逗他得紧。
陈疏白挫败地一笑:“你可拉倒吧,别看我笑话了,今日总是给我使绊子,不是批评训斥,便是偷听耍人,实在过分!”
“知你因我那时训斥心里不忿。”时霜抬手假模假样地给他扇了扇风,解释道:“莫要生气,那时也并非是针对你,是想告诉太子君臣有别、御下有方,在你师徒二人眼中,那是不拘一格,可在旁人眼中,便是你陈家势大,能以权压君王一头,你要旁人如何想陈家,如何想太子?”
陈疏白听她这么一说,登时也反应过来,蹙眉反思:“是我那时不注意分寸了,哪怕与这里的身份融合了,也总是有咱们那的习性,总是忘了这里并非人人平等。”
时霜见他明白过来,便也放了心,她虽与他算作对手,可二人只是彰显的道理不同,拯救国家的方法不同,目的是一样的,她自然不能见死不救,该提点的时候自然要出手。
“你我是老乡,正所谓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他乡遇故知,我必然不能看你陷于危难,冷眼旁观。”时霜素手给自己斟茶,举止文雅。
“你这话半真半假吧,我只是用脑没你快,并非是个傻子。”陈疏白瞥了她一眼,哼唧几声,端起刚刚的茶一饮而尽。
“你确实聪明,所以我想,你我目的一样,只过程中看谁更胜一筹,往后莫要阻拦对方,你我之间,应是互帮互助,最后结局再看谁的方法真正解决了问题如何?”时霜是真心不想与他为敌,但她也有自己的私心,这话又是半真半假。
“打量着我傻呢?”陈疏白睨她一眼。
时霜只淡淡地喝了口茶,笑了笑:“我们今日的任务,明日便可完成,伴读二人,你我一并教学,一同获利,不好吗?”
“可这样,如何能分个胜负?”陈疏白打量着她,只微微叹息:“你的女娘身份,在这封建王朝,如何能像我一般自由?我不想赢得不正当。”
时霜沉思良久,世人对男尊女卑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但并非一点口子都没有不是吗?
她,便是那个口子。
今后,她还要破开千万个口子,给世人瞧,男女并无不同,皆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她坚定开口:“无需顾虑,陈疏白,我已经比千千万万个女娘要幸运许多了,至少,我起步便高,你可知太子太傅能做多少事?我能教导储君,那这里的世家以及百姓我凭何不能教?我不仅能教,我还要教好,我会让你看到,让他们看到,女娘身份并非阻碍,而是破局的关键。”
时霜说这话时,眸子明亮有神,陈疏白心下豁然通透,从他为她女娘身份担忧时,他便错了。
“那我便同小时太傅一起看看,究竟是你那学识能拯救家国,还是我这身蛮力能护住百姓。”陈疏白释然一笑,同她握手示好,“拭目以待,我的竞争对手。”
“先是合作伙伴,后才是对手吧。”时霜握上去,却淡笑着摇头,问他:“我方才就想说了,你来这里作甚?也想学纨绔子弟寻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