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蒲咳嗽了几声,只走了几步,便觉身上疲累,想来真是老了,一边走一边嘱咐着女儿:
“你承我衣钵,袭我官职,朝中自会有很多人心中不忿,但那又如何?阿父生你养你,偌大个府邸只你我父女二人为亲,无论旁人如何说,你都是我时家的将来。”
“阿父所言,霜儿字字入心,定不负阿父之教导,不负时家之己任,不负百姓与陛下之所托。”时霜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无论何朝何代,性别歧视都尤为严重。
特别是这样一个封建王朝,思想教育落后,很多人并不是真的歧视女娘,但他们所受教育,便是从小耳濡目染的男尊女卑。
世间读书者都有许多人认为女娘不能入朝为官,更别提穷苦百姓,他们只关心自己的生活能否变好,至于谁在朝为官,那并不重要。
时霜叹了口气:“阿父,女娘所承受之重,为世人难以想象。”
时蒲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眼里温柔似水:“阿父同你阿娘相识初始,正逢陛下根基渐稳,天下太平,她小我十岁,身姿飒爽,自由如风,阿父当时便知要栽了,你阿娘啊,如若没碰见我,怕是还能如那林中鸟,海中兽一般,不为俗世所约束。”
“阿父很爱阿娘,阿娘定不会责怪阿父的。”时霜拥有原主的记忆,自然承接了原主所有的情绪波动,她只觉鼻子一酸,眼眶瞬时变红。
“你阿娘若不为女子,生逢乱世,那便定是英姿勃发的将军,但有时我又在想,凭何女娘不能为将?凭何女娘不能上战场?想来我们都把路走窄了走偏了,才会去幻想女娘变男子。”时蒲看着女儿薄弱的身躯,着实心疼。
可他作为父亲,可以心疼,但作为夫子,只能鞭策:“霜儿,陛下与阿父为你开辟了这条先路,你要走远些才行啊。”
时霜低下头悄然落泪,隐下声音中的颤抖,轻声应道:“女儿定不负陛下与阿父所盼。”
看着父亲睡下后,时霜起身离开,她知道这个朝代的无奈,也知道她能以女娘的身份入朝是何等的困难,可承平帝与时蒲做到了,她身为先行者,便要为这昭胤开出一条血路,在此之前,便是要让太子成长为明君。
坐上前往东宫的马车,时霜放轻声音呼喊系统:“985,在吗在吗?”
985系统打了个哈欠,在她脑海中上线:“何事啊宿主?”
“和我一同穿越来的陈疏白,真的没带系统吗?”时霜一直疑心,因为他回答的实在是太快了,正常人的反应不该这么迅速,她总觉得有鬼。
果不其然。
“他这么和你说的?”985系统惊讶:“你被骗了宿主,他不仅有系统,而且他那武学系统还和我是死对头,就是因为我俩对赌,你俩才会穿越的,他咋可能没有系统啊。”
“呵呵。”时霜嘲讽一笑:“我就知道,这人一看就是在骗人,头脑简单,骗人都露破绽。”
“宿主,别气了,支线任务已刷新,咱们早早超过他们,你早早回家,这边需要你收徒三人,现下太子算一人,还需两人才能完成任务。”
时霜思索了一下,开口问道:“我俩不会是一样的支线任务吧?”
“额。”985系统沉默了。
好了,可以了,不用说了,她知道了。
时霜心下叹息,她与陈疏白就是985系统和它口中武学系统的操纵对象,但她虽心下无奈又不快,却毫无反抗之力,只盼望着能快些完成任务,早日归家。
她还有两个班的学生在等她啊!
时霜借着碧云的手下车,熟门熟路地来到勤德殿。
然而,空无一人。
她愣了片刻,随后快速运转大脑,很快便知为何这般景象,想来东宫如此之大,定是设立了专门的练武场,在勤德殿可以读书写字,没办法骑马射箭,是她方才思虑不周了。
同宫内的宫人打听了一番,耗费了些体力,终于找见了师徒二人。
“呦,来了?”陈疏白抱臂一笑,一脸的戏谑。
时霜懒得同他吵嘴,只默然地点了点头,顺势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世家贵女的姿态完全抛弃在了脑后。
陈疏白轻轻皱眉,言语间十分嫌弃:“说真的,你这个身体素质太过差劲,不若你同殿下一样,过来扎扎马步,锻炼锻炼身体。”
“不了不了。”看见太子双腿发颤的模样,时霜赶忙摆了摆手,“我不是那块料,你还是训练殿下吧,我的身体就不牢将军费心了。”
歇息了片刻,缓过来了心神,时霜坐起身捻了一个葡萄放进嘴里,“殿下一人学习,属实寂寞,不若臣上奏陛下,为殿下招来两三个伴读如何?这样一同听课学习,也会多些乐趣。”
顾平生中场休息,抹了抹脑门的汗,赞同地点头:“可以啊太傅,朝中许多大人家中,有不少与学生同龄之人,想来若能一同学习,其乐无穷也。”
时霜顺势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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