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76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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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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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浮云蔽月时,月光则暂而消隐,绿树红葩皆簇拥着原诏的身影,可当她抬头时万丈皆晦涩,就连九尺青天之上也被蒙蔽多时。须时,乌鸦于林中飞出,她掌间这壶酒蓦地掷下,原诏皱眉望去湖泊上漂浮在水面的酒壶…

    此刻夤时———

    诏狱内悬着几盏烛火,墙上的枯藤延伸至一道石窗,有被关押的犯人如老妪佝偻着背脊,两手皆被桎梏于锁链之上。这样暗无天日,阴风阵阵的牢房,走进里头狭小逼仄,加之一行乌压压的绣衣使挤入在内,就连平日嚣张跋扈的狱卒皆垂头不置一词,只能听令差遣的份儿。那烛火宛若一道鬼火,几缕幽光映下,却见其中一名身着长袍的男子蜷缩在地,地下潮湿而青苔蔓延,混淆着浓郁的血腥味。从此男子身着的绸缎看,约莫是当地豪绅或是官吏的公子,为首面容阴鸷的绣衣校尉下颚一抬,便有绣衣使将此男子架至邢台上,铁链被拖曳的发出刺耳声声。

    崔白睥睨的看着此人,忽然说道:“校尉营主薄呈上的简册里,五日前,商州送往长安的密报,过了五人之手。”

    他抬掌撇开男子的脸,脸颊凹陷着一个‘囚’字,是方才崔白令人烙上的印,这是一道幽深的目光,他接着说:“商州地方军隶属都尉府,其下辖便是校尉营。密报从商州到长安,途径汉中需在驿站换马。你说,我在汉中,待了几时?”

    男子面容被血迹覆盖一片,他抬起头来时,颤颤巍巍地伸出被酷刑折磨万分的手,未料,这只手未来得及探向崔白便垂下了。万分挣扎之下,男子哭丧着脸,翕张双唇才吐出几个字:“…我…不知…”

    男子又忽然愤懑启声:“此事与我并不相干,崔白,你莫欺人太甚!”

    崔白冷笑:“对了,你是其中之一。”

    大齐除却中央军、边防军便是地方军,隶属都尉府管辖。辅兵负责地方情报遣送,皆是校尉营在管,谁人送报皆有主薄记录在册,期间过了几个驿站,经过谁的手,不难查。崔白看着校尉兵长百里信的儿子,百里州,他啧了声:“我经过汉中有三具辅兵尸首在林间,而你虽记录在薄中,可密信上没有你的行印。”

    一份密报会盖经手辅兵的行印,印上便是名字,这是大齐的体系。若装糊涂,便是死路一条了。大齐律令,瞒上不报,或插手密报等皆按军规执刑,重则一死。

    百里州仍咬紧牙关,目里都是恨意。这样的目光从崔白担任绣衣直指后,便一直伴随着他。朝廷多少大臣想他崔白死,可却先死在他手。

    陆咎正以帕掩抵口鼻,听着你来我往的审讯皱着眉头,不难看出,这位有洁癖的直臣,商州郡丞此刻嫌隙万分。他暼向难以捉摸的崔白,明明人都快被折磨半死不活了,这酷刑是接二连三着上,生怕没把人整死。他展臂时广袖甚长,袍裾的矜贵与隶属文公的思量令他不得出声:“崔校尉,他到底是百里信的儿子。”

    百里信在军中多年,又是都尉府的人,他崔白下商州督查也要给几分薄面吧?将人整死了,还得他陆咎擦屁股。

    崔白也不恼,慢条斯理的擦拭了掌间:“陆郡丞,我奉陛下钦命,巡查此地。今有衡山长公主被刺一案,又有人插手军情密报,辅兵枉死。若民怨沸腾,天怒人怨,尔等是替本使还公主公道,还是给陛下一个交代?”

    陆咎听罢,两指便指向他崔白:“你查你的案,可也要思虑再三,你若把百里州整死了,明日都尉上门找的便是你崔校尉。”

    陆咎近乎咬牙切齿,拂袖又言:“商州现在还不够乱吗?你去了汉中不查汉中,偏要查商州,死了三位辅兵,也是死在汉中。汉中有赵宗明你动不得,你大可不必来我商州大动干戈!”

    赵宗明虽是汉中太守,他还有一个身份,便是九卿之首王崇的小舅子。

    百里州也不得不附和,可他气息微弱,岂怕声声掷地也不比陆咎等人中气十足,他哭道:“崔校尉,五日前我在醉花楼喝高了!这差事是我父亲命我送到长安的,可那天我歇在醉花楼误了事,差事便交由其余四人,他们出发后受到埋伏,我也并不知情,因为这事我爹还将我打了个半死。”

    崔白扬了扬下颚,让百里州继续说:“您也知道,我这人就好点色,这插手密报,将密报泄露之事可没有胆子做啊…!”

    “行了!”陆咎暼了他下裾的尿渍,这股尿骚味一直充斥在这密不透风的诏狱里,他本来就有洁癖,这下眉头皱的更深了。崔白兀自站起身,他的阴影皆快笼罩着百里州,百里州恐惧的看着崔白及他身后的绣衣使,却听他沉声道:“贪图享乐而误了国事,不失一罪。”

    百里州这双眼瞪的宛若铜铃,几乎不放过丝毫生还的机会,急忙道:“除此之外,辅兵里的傅守礼已经抵达了长安,我这也算戴罪立功了!是我引荐的他加入校尉营!”他急忙自证之下,却也道出了重点。

    傅守礼。

    “哦?那么你知不知道,死去的三具辅兵尸首,他们身上所中暗器皆出具漠北呢?”这真是一道死亡通牒,就连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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