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里,问问有没有要账房的,月钱比算命来的稳当。”
春杏不同意:“别的都按你说的。但是这样好的地卖了,再买回来就难了,先卖我的铺子。而且你要当账房先等等,秋闱没多久了,等考完再去。”
林娘子还没从儿子回来的喜悦中转过弯来,她慌张无措,也想不出主意,只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我一会儿就和李妈妈说,让她别来了,家里拢共这么点事,我还应付的来。”
兄妹两舍不得母亲吃苦,但事情如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李妈妈回去之后,找了个邻村小地主家的活儿干。那人家里媳妇是个嘴快人,将春杏家里的事儿,添油加醋地告诉了他们家曾经的邻居陈大娘。
陈大娘是个热心肠的人,一听老邻居有难,便带着自家做的零嘴登门拜访。
她体贴地等春杏带着小妹去外面玩儿,才关切询问起林娘子:“小妹得的什么病啊,听说要许多银钱?”
林娘子是个老实人,低头忙活着手里的针线:“我记不住名字,是个没听过的病。”
陈大娘道:“我听说了,为了小妹,凌云和春杏都要去城里找工做了?春杏从小哪里吃过苦,凌云又是要科考的人,这可怎么生好哦?”
“春杏刚去寻了牙人,还在等消息,”林娘子只能垂头抹泪:“那又有什么法子,怪只怪我老婆子没用。”
“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陈大娘图穷匕见:“我看春杏也不小了,是嫁人的时候了。不如将她嫁了,拿着聘礼给小妹治病,虽说不够将小妹治好,但等到凌云放榜却是够了,待凌云中了贡士,攀个师门,还愁没有达官显贵帮一把吗?”
林娘子有些心动:“有人出这么高的聘礼吗?我们春杏很挑的,这么短时间,何处有有合适人选啊?”
“我这里刚好有一个,”陈大娘等得就是这句话,将随身带来的画像抖开:“你看看,仪表堂堂,家里唯一男娃。虽说家境不算阔绰,但有五个姐姐和两个妹妹,将来都会帮衬着的。”
她比了个数,小声道:“一次给这些聘礼,都是姑姐们凑的,够了。”
林娘子为难地看着画像,不好直说这长得也太丑了,闺女肯定不入眼,她摇头婉拒:“这么多妯娌,我们春杏又是个犟种,只怕要吃苦头的。”
陈大娘指着屋外:“林姐姐,说什么呢。春杏又不是你亲女儿,你难道为了个养女,不管亲女儿的死活了?”
她好心劝说:“何况咱们又不是推春杏进火坑。她既不会女红,又娇气不会干活,你看看吧,工也没找到做?年纪大了眼高手低更难嫁出去,总不能养在家里吃白饭……”
林娘子本想还想说点客气话,听到这句话,火气一下子蹭蹭地冒上来。
她将手里的针线往地上一丢,皱眉道:“陈芝莲,你说什么呢?我们春杏被你说得这么差,你还来说亲?你不就是记恨我,没舍得把她许给你们家儿子吗?你自己看看这画像,肥头大耳跟个猪猡似的,你家那个没娶上新妇的儿子娶他,当倒插门我看正合适。他家不是喜欢儿子吗?这样子,一下俩儿子,不要太登对啊!”
陈大娘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闹成这样,气的脸都白了。她丢下手里的画像,便和林娘子拉扯起来。小院里响起一阵阵乒乒乓乓的响动。
春杏本来带小妹在院子玩儿,小妹口渴,她去伙房打水,却没想到路过,将两人的话全听进了耳朵。
她端着水回来,连母亲和陈大娘斗殴的声音都好像隔着很远。
她坐在院中的葡萄架下,咀嚼着陈大娘的话,眼前一阵阵地眩晕。
“阿姐,你刚才路过听见了吗?”小妹的声音将她从空寂中拉回来,她面露担忧:“里面怎么了。娘和陈大娘吵起来了吗?”
春杏没有说话,扭过头,看着小妹。
她忽然发现自己和小妹、胡凌云长得一点都不像。
“阿姐?”小妹接过她手里的水。
“嗯。”
春杏将水递给小妹,撸起袖子,推门走进去:“阿姐去劝架。”
她进去后,嘈杂声更大了。
但很快,又安静下来。
小妹赶紧趴着门缝往里面看,正撞见春杏面无表情地往院子走来:“陈大娘从后门走了。”
她揉着酸疼的拳头,坐在堂屋的木头椅子上。
小妹看她手里捧着娘亲的针线包,昨个进城没立刻寻到活干,她临时同娘学起针线,手指头都扎破了。
小妹捧着姐姐的手,心疼地用嘴吹。
软软的风吹在手上,好像带着甜味,春杏忍不住笑了:“小东西。”
眼看要吃晚饭了,胡凌云还没回来,林娘子熬的粥好了,她道:“不等他了,咱们先吃吧。”
春杏去院子里搬凳子,忽然听见外面有敲门声。
她心头一跳,匆匆将门半开,映入眼帘的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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