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生人不需要睡眠，也没有行李，伯登只是计算规划好路线，又整理了两个小时家务后才磨磨蹭蹭出门前往机场。

    “布鲁斯老爷，我去度假了，请照顾好自己。”

    自动出租车内，伯登腰背挺直坐得板正，腿上放着一件叠成标准豆腐块的的大衣外套和一把手枪以备不时之需。

    很多时候即使韦恩先生没有明说，他也能意会，但这次他完全没能理解布鲁斯到底想让他干什么。

    他分析这个指示像是上级希望下级暂时离开本职工作，他得到#布鲁斯老爷希望他能在进行一场旅行的同时调查异常事件#结论，完全自相矛盾。

    出手阔绰的韦恩总裁也会压榨假期里的员工吗？仅仅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就时间紧迫地连夜把他送走吗？数据库显示并无过往记录，韦恩企业福利很好，人人都爱韦恩大总裁。

    那如果员工是仿生人……不对，仿生人不会感到疲劳，不需要休息，更不需要旅行。

    这场看似毫无意义的出行使得他有些迷茫。

    但是布鲁斯老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布鲁斯拢了拢睡袍，十一月的晚风吹得他有些哆嗦，空旷的庄园又使得这儿的风比城里更猛烈，四周的草木簌簌作响，哥谭特有的灰蒙天气渲染了离别的氛围。

    什么度假。

    布鲁斯不知道安卓的思路又歪到哪去了，但他呆瓜也不止一天两天。

    “我不得不和你重申，我是个有自理能力的成年人，六个孩子的父亲，伯登，我的年龄和阅历都远超于你。”

    “更多时间，我和阿福才是照顾你的那个。”伯登纠结一番，再度提出疑问，“我还是不理解。”

    布鲁斯放弃争论，最后拍拍车窗。

    “除了最小的达米安，家里的小鸟们一个接一个都向外飞远了，你也得学会自己飞出去，伯登。”

    伯登搞不明白最后一句又是什么怪理论，家里的青少年们离开家是必然的，因为他们需要上学，数据库显示“上学是超过80%的毕业生生命中难忘不可或缺的的经历”。

    而完成课业并不轻松，且路途遥远，所以少爷小姐们都只在假期才回来，庄园的热闹是间接性的。

    他没有还嘴 “仿生人不需要上学，获取知识只需要下载安装包”，伯登觉得布鲁斯老爷会被这句话气到。

    车窗升起，出租车最终驶离庄园。

    目送自动出租车远去，一如他目送每个家庭成员离家。

    布鲁斯一手叉腰一手揽过阿福的肩膀。

    “好了，阿福，现在这里又只剩下我们了。”

    “布鲁斯老爷，容我打断，如果您能找到另一半……”

    “停，停！会有的，好吗？相信我，阿福。”

    面对家长的催婚，布鲁斯只是无期限的敷衍。

    年轻时的几次恋爱不是被利用就是被无情甩了，布鲁斯觉得现在临近不惑之年，膝下已经儿女成群的感觉很好。

    不过在楼顶上眺望这座不断变好的城市时，布鲁斯偶尔也会想象另一半的存在。

    老管家阿尔弗雷德回抱住他。

    “我很高兴您能作出这个选择，你我都知道，他从不只是个安卓。”

    然而身后幽幽响起熟悉的声音同时吓了两人一跳，紧接着一件加绒长袍披到布鲁斯身上。

    “布鲁斯老爷，达米安少爷来电，表达出强烈不想上学的意愿，申请请假回家。”

    “oh，你怎么……”

    布鲁斯惊异地看着刚才离开的仿生人重新板板正正站在眼前，瞬间想明白缘由。

    果不其然这呆瓜安卓说：“很抱歉，老爷，我擅自启动了蝙蝠洞里的备用机体，我放心不下庄园的卫生全交给阿福一个人负责。”

    他眨眨眼睛

    “而且同时操控两个机体并不难。”

    布鲁斯扶额，一时不知道呆瓜安卓和厌学小儿子哪个更令人头疼。

    “你可真是……好吧，原谅你了。”

    “告诉达米安抗议无效，申请驳回，警告他早点睡觉，想长高就别三更半夜打电话，明天也要好好上课，不许带小乔逃学。”

    “收到，布鲁斯老爷。”

    伯登操控的小蝙蝠镖灵巧地翻转飞舞，康纳那边也在动作炫酷地弹硬币。

    从办公室出来的汉克眼睛都看直了。

    仿生人果真是有什么共通的毛病吧。

    “你们应该去马戏团杂耍，而不是在这里碍眼。”

    康纳把硬币仔细收入制服贴近胸口的内袋站起身，把位子还给汉克，汉克不爽的抱臂坐下。

    “我了解我造成你的不便，副队长。”

    RK800挤出一个不忍直视的难绷笑容。

    “既然我们是搭档，应该多了解对方。”

    汉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