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又气愤,想要骂人。克制住暴躁情绪,我咬牙切齿地问:“能查到这个人是谁吗?”
不会是谁大过节的哭错坟了吧。
“抱歉女士,不可以。”工作人员笑容标准而礼貌。
怀揣着巨额存款,我却丁点儿不想笑。
我不知道办公室有几位值班的工作人员,但我一年去四次的频率保持了整整三年,次次见到的都是新面孔。
他们笑容标准而礼貌,口径默契且统一。
“女士,的确还有人记得你。”
“抱歉女士,不可以。”
从最初心想“熬呗,谁能熬得过谁”的息事宁人,到如今诅咒“这个人怎么还不死”的恶毒敌对。我简直快要被气死了。
哦,我根本没办法去死。
我坐在秋千上,一脸苦大仇深,绞尽脑汁地回忆到底是什么人能记自己这么多年。
我从小到大讨人喜欢,但不是个善良温柔的姑娘,尤其是老孟第一次离开我后的那段时间,我易怒暴躁,经常没事找事。
不亲近的人对我敬而远之,亲近的人被迫包容着我无休止的坏脾气。
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然后我拍拍屁股,丢下一堆烂摊子离开了他们。
所以我很笃定地认为,在我死后不会有人怀念我。
更不会有人一记便记了这么多年。
所以是谁呢?
罢了,我连自己叫什么都快忘记了,怎么可能想起那些曾经被我辜负、伤害过的人呢。
可能是我想要投胎的渴望远超那人对我的思念,所以在又一次去办公室咨询时,我得知了一条投胎的特殊通道——在办公室形象岗服役满十年便可以获得投胎机会。
我喜不自胜,踊跃地报名,很快开始了站岗工作。
在这里,我很少去思考到底是谁对本姑娘念念不完,只是偶尔想想老孟,大多时候我都在盯着面前三岔路口处经过的男男女女,看他们或悲伤或喜悦,或相聚或分别。
春来暑往,秋收冬藏,我经历了上百次风霜雨雪,终于结束了最后一天的工作。
“祝贺。您填写完这份表格中的个人信息,便可以去往投胎处排队。”一位年轻的工作人员把一张打印纸推到我面前。
我激动地道谢,捏着笔杆的手指忍不住颤动,仿佛在为这一年来风雨无阻的坚持鼓掌。
可当笔尖落在纸面上,我却迟迟没有落笔。
表格第一栏的必填项,是姓名。
大家在这个世界行走,都是以代号区别。别人不知道我曾经叫什么,我对别人叫什么也不会感兴趣。
是张三李四还是王五,都没有本质的区别。
在老孟第二次离开我后,再没有人叫过我的姓名。
“姓名不填或者填写不准确可以吗?”
“不可以的哦亲。必填项是必须要填写的。我们会进行背调,如果信息审查后发现问题,您将失去这次投胎资格。”工作人员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我陷入了沉默,大脑一片空白,只觉自己被狠狠地戏耍了一番。
站岗的这十年间,我消极地想过,如果这个特殊政策在我完成前便截止了,毕竟活动最终解释权归主办方所有,那我这一年的辛苦和期待岂不是都打了水漂,所以我暗自下定决心,如果官方敢耍我,那我一定会大闹办公室,大不了就以死相逼。
反正烂命一条,无牵无挂,干就完事儿了。
谁曾想我顺利拿到名额后,竟是这样一番光景。
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整个人趴在服务窗口的大理石台面上,脑袋使劲往前探,试图透过玻璃窗看清工作人员面前的电脑屏幕:“能麻烦帮我查一下,不走特殊通道的话,我现在满足投胎条件了吗?”
工作人员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几下,很快回答我:“抱歉女士,不可以。”
“竟然还有人记得我?”
“是的女士,还有一位。”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这个人得有多恨我啊。
千万别让我知道这人是谁,否则我一定将他狠狠地——算了,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埋头,愤愤地握着笔杆,给自己胡编了一个姓名,磨磨蹭蹭地填完了表格。
递交时,我死死地盯着自己瞎写的姓名,最终放弃了修改的打算。
再改一次,也写不出正确答案。
七天审查期一闪而过,结果可想而知,审查没通过。我因为信息造假,失去了自己辛苦获得的投胎机会。
经过这一番折腾,我发现自己已经不着急投胎了。
我现在一心想见到这个罪魁祸首,等这人死的那天,我要用自己个人账户里的所有存款,包下这里所有的LED广告屏,放一整夜的烟花,还要请舞龙舞狮队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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