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路修远躺在自己曾经的床上。被子松软,甚至还散发出洗涤剂的皂香和太阳晒过的味道。
周围的一切都很熟悉,家居陈设一如两年前,好像他从未离开。
两年了,他们维护的很好。只是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倒头就睡,那怕闭上眼睛试图催眠自己,但是还是没用。
这一天发生太多事情,很多时候他甚至是被迫往前走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从和FOR撕毀条约,他支付了高昂的违约金起,他就清楚他在坐一条什么样的路。
没人认同,没人期待,归来迎接他的可能是嘲讽、谩骂,甚至是人身攻击。但他都不在乎,毕竟两年前的他都经历过。
他想回家。叶落归根是每一个在外流浪的华夏儿女最朴素却也最无法改变的愿望。
那怕他的亲人不在这边,但只要这片土地上还有等待他的人,他就会回来。
他做好了准备,只是他看Fire很难不想到曾经的自己。一腔孤勇,天不怕,地不怕,只想证明自己。
窗外寒风凛冽,雨声簌簌,落到窗户上,发出一声脆响,却将人的思绪牵回到四年前。
同今夜一样,那是一个带着刺骨寒风的雨夜。
老旧小区的铁门被人敲响,当时尚且年轻的老余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一脸怨气的来开门。
却发现门外站了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上裹了件黑色的羽绒服,长度过膝,隐约透露出蓝白色条纹的里裤,脚上只有一双拖鞋,漂亮的脸蛋上还带着伤。
让人瞧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活生生像一只淋湿的雏鸟,看的老余保护欲爆棚,连忙把人拉了进来。
给有点儿旧了的布艺沙发垫了层毛毯,又给少年拿了条毛巾,让他把脸上和头上的水擦擦。
把人安顿好了后,就上楼给少年找换洗的衣服去了。
路修远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毛巾,沉默的擦着头发。看着垫了层塑料膜的木质茶几上放着的热水,升腾起的阵阵白雾模糊了大红配大绿的庸俗搭配。
这是第三家了,再被拒绝,他就只能回学校读书了。从豪门战队一直问到次级联赛的战队,他甚至都不抱希望了。
年龄太小,离十六岁还着大半个月,来路不明还带着伤的男孩,没有人敢要他,那怕只是留他住一晚。
他以前以为只要自己够强就好了,谁会不要他。但不是的,年龄,身份,来历全都不明的小孩没人要,那怕他再强。
“给你,都是洗过的,别介意。”
一道带着成年男子微微沙哑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他的胡思乱想。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双温热的大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你这手也太凉了,快拿好衣服去洗澡,我去给你煮姜汤。”
没等他回答,青年就推搡着他进了浴室。
“你自己的衣服换下来放洗衣机就好了。热水我给你开好了,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青年抱被毛巾包住的衣服一把塞进他怀里就离开了,只留路修远一个人呆在了原地。
这个战队这么随性的吗?对来路不明的小孩问都不问一句就让人进来?但怀里干净甚至带着一丝暖意的衣服却熨帖了少年的心。
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老余才放下心来。虽然他也不知道少年从何而来,但是让一个病人在雨里待着,他做不到。
收留他,至多不过麻烦点儿,明天得带他去警察局做个登记,让他父母来接。
又看了眼浴室的方向,确认小孩没什么问题后,转身去了厨房。
边查攻略边找姜,手忙脚乱,胡乱折腾了一通后,看了一眼微微泛黄的液体。
老余小心谨慎的用筷子点了一下,放进嘴里尝了一下,立马放松下来。
呼,还好,没有奇怪的味道,只是有点儿辣加上一味糊了的味道。我还是很有做饭天赋的嘛,许竞天还说我别进厨房。老余心里偷偷□□了下正在睡觉的射手。
然后用了一个很大的瓷碗,装了满满一碗。想起刚才的味道,灵机一动往里面加了三大勺的糖。
就端着碗出门了,正好看见少年用毛巾擦着头发从浴室有出来。过于宽大的衣服显的人更小一只了。
把碗放到茶几上,就抽手招呼少年过来喝姜汤,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少年,期待他的评价。
路修远毫无防备,没等坐下来,将毛巾搭在脖子上,端起碗就喝。
一股子甜腻里夹杂着辛辣,不时还有一点点若隐若现的糊了的苦味刺激着味蕾,望了眼青年期待的眼睛,绝望的把这口充斥着不详味道的姜汤咽了下来。
然后就听到青年问好喝吗?
???路修远甚至开始怀疑青年是不是故意的了。让他进来只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心,然后想毒死他。
但是这是这一天来唯一一个对他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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