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他应该接着骂路修远。因为他的私自回应,后续会给俱乐部公关带来很多麻烦。
但是法律尚且体谅人情,他又不是什么无情机器。对着这样路修远,他骂不下去了。
他见过这个少年最风光的时候,金灿灿的奖杯折射出聚光灯的色彩,五彩斑斓的印在捧起奖杯的五个少年身上。奖台上的少年意气风发,拉着奖台下的众人坠入了一场繁华而瑰丽的梦。
很美,很震撼,那怕几年过去,那个画面却像是电脑病毒一样,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特别是当这个画面被人以画的形势留存下来,并广为传播时。比起获得的成功,他更开心的是从今以后那个少年将不再会人抵毁。高台上的奖杯,世人的崇拜,不过是他应得的奖励。
不会再因为,这张脸,这颗心,而被人诉责。他用实力证明了他存在的必要性。
但也许是这个世界总是惯爱给天才,设制层层阻碍,来证明他的赤子真心。
今日的荣光,在来日,便成了索他命的刀。
噩耗传来时,他甚至只是方才从奖台上下来。开心的向人分享喜悦,却只得到了不再回应的聊天框。
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路修远。这个他曾经看着长大的少年,如今却早已成他窥不破的存在。
该说世事无常呢?还是说有缘无份呢?路修远的人生很顺,事业,脸蛋无一不是旁人求之不得的。但他的人生又很坎坷,想要的,从来求不得。
越见过路修远曾经不讲道理和他对着干的时候,就越……不习惯他现在事事迁让,句句报歉。
从重逢开始,一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拥有了和他独处的机会,能够仔细打量眼前的青年。温润谦和,是他最想要的状态,但不该是路修远。
看着对面人蠕动的嘴唇,老余想也没想就直接打断了他。“知道你嘴里吐不出象牙,闭嘴。”
对面的青年难得乖巧不反驳的喔了一声。
啧啧啧,路修远你也有今天。突然间老余好像意识到别的经理的爽感了,想骂就骂,谁和路修远似的,纯粹一大爷,事逼儿又不好养活。
“给你面子了,还回不回去?你再不走,其他人估计要谢了。”
这个破孩子真的是……让人一瞬心软,也让人一瞬心梗。
不过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干脆直接把人领回了车上。所幸回去路上一直风平浪静,没在出什么幺蛾子。
早知道今天就买张彩票了,路修远竟然还能有安生日子过,太稀奇了。老余在为自己错过的马内而心碎流泪。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伤心伤早了。
汽车通过刷漆的黑色铁艺大门,径直驶向基地深处。一路过来,路修远端正坐在座位上,只有头望向了窗外。
从手机店回来后,他就和老余换了座位。一直被人盯着,就是他脸皮再厚也会受不了。干脆换了位置,看一看他阔别已久的故乡。
两年足够京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又能窥见两年前的样子。时间磨损了记忆的痕迹,但只言片语中,又能见到过去的时光。
高楼大厦多了,钢筋水泥筑就的丛林不断吞噬着四周的土地,像蛛网一样从城市中心向外辐射。虚假的丛林替代了真实的田野。
可天不再灰蒙蒙,空气里再无尘埃,阳光可以放肆的在城市的上空奔跑,那样自由而热烈。
收回向外观察的视线,目光落回到了室内的人上,是陌生而熟悉的故土。
而将时间的流逝,错过的曾经如筹码一样堆叠到现实台面上铺陈开来的,是无论从何处看都充满了现代审美与科技感的完美融合的建筑群。
这里不再是最初的老破小,也不是他生活了两年的爬满了爬山虎,布满了岁月痕迹的旧别墅,是他陌生的现在。
观察了路修远一路的老余看到了路修远的波动。小样儿,还以为你真长大了,不在乎了。不还是小屁孩,装什么成熟高冷?
但也怕把人真逼急了,清了清嗓子给路修远指方位:“看到了吗?那边是你以前的食堂,翻修后就成了二队训练的地方。”
又指了指前面,“诺,这就是你将来要住的地方。一楼是会客厅和会议室还有厨房,每天都会有阿姨来给你们做饭,少吃外卖,不健康。二楼是你们的训练室,三楼是你们选手的卧室,四楼是客房和老板办公室。”
然后两手一摊,“但你也知道,咱老板基本上不来这儿。所以四楼通常没人。虽然定时有人打扫,但是你……还是别去了。我担心你小子洁癖症又犯了。”
一边和路修远说,一边下车向基地走去。
到门口,听到了吵闹声。说高兴了的老余才想起来,被他丢在家里的老许和Fire。
有一点儿犹豫要不要开门进去。讲真的,他是真的怕了他队里的这群少爷,脾气上来了,什么都敢干。
他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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