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出学堂已是午时,烈日高悬,将宗门小道镀上一层暖黄。
邬子明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扰的谢杳不胜其烦。好在行至宗门小摊附近时,眼尖的关若心如救星般突然冒了出来,一把拽住邬子明的衣领就往后拖。
“大傻子!你给我过来!”关若心边拽边喊,生怕邬子明跑了一般。
谢杳一看这架势便暗道今日寻荀天瑞之事怕是不能成。
“诶诶——小师妹!别揪我衣服啊,有话好好说!”邬子明被拽得趔趄,回头像谢杳投来一个眼神求助。
谢杳总算是得了片刻清净,哪能答应,装作无事发生,徒留邬子明暗暗咬牙。
关若心将邬子明牢牢抓住,还能分出些空闲与他搭话,小师妹腾出一只手做恳求手势,冲着谢杳娇声说道:
“昭宁师兄,你晨时应允的小物件能否现在托人送到此处?我有急用,拜托拜托!”
那模样谢杳见状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只得点点头。
关若心站在一空堂小摊前寻他讨要些许物件,不用猜就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晨时关若心塞给他那一把灵石也足够买下一堆小物件,看来是想寻个借口与邬子明独处罢。
他取出玉珏便即刻联系仙童,让他们将房内琳琅满目的挂饰一股脑儿取下,送到关若心的宗门小摊。
传讯刚完,谢杳一抬头就撞见关若心身后一众师妹师姐们直勾勾的眼神,那眼睛亮得跟夜明珠似的。
谢杳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妙,赶忙随便找了个借口道别两人,脚底抹油般溜走了。
徒留一众女弟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纷纷掩面叹息。
“唉,昭宁师弟怎的每次瞧见姐妹们都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这可真叫人心碎呢。”
一紫衣女修掏出一方精致手帕,假意擦拭着眼泪,那做作的语气,要是不知情的人听了,还真以为是被负心汉伤透了心的深闺怨妇。
“哎呀师姐别气馁,昭宁师弟这才十八年华,正是快开窍的年纪,说不定呀下次就来主动找师姐你了呢!”
身后一群女修中还真有听不出紫衣女修话中假意之人,这话一说出口,众多女修将视线转移至她,盯得她头皮发麻。
她有些慌乱地问道:“怎的了?莫不是姐妹们都想得一得谢少主青睐?”
这话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更为古怪起来。关若心站在人群后的小摊前,牢牢拽着邬子明,全程没让邬子明插上一句话,脸上满是看好戏的兴奋,显然对这一幕早已习以为常。
说话这位女修也察觉到周围人看她眼神里有股不对劲。
还以为是大家因她说的话暗自开始争风吃醋起来,脸上尴尬地笑着,心里却暗暗鄙夷:又是一群被男人冲昏了头脑的女修,放着好好的仙途不修,整日搞这些情情爱爱,也不嫌丢人。
紫衣女修早就没了演戏的兴致,收起手帕,目光落在那名女修身上,突然恍然大悟,好心提醒道:
“你不是我们缥缈门弟子吧?也难怪说话嘴巴没个把门的,下次这话还是莫要再提,要是被云罗仙尊听到,保不齐要被收拾一顿。”
周围的同门女弟子们纷纷顿悟,一个个将“原来如此”表现在脸上,这让那名外宗女弟子疑惑更甚。
“钱师姐你还是如此好心,要是我呀,直接把这话原模原样告到云罗仙尊那儿去,让她再也不敢胡乱揣测。”
到底是有女修对那名外宗弟子的话有些不喜,话里话外夹枪带棒。
钱妙竹闻言佯装叹气,又拿手帕掩面假哭起来:
“姐妹们只不过是喜爱小少主罢了,怎的就被凭空污蔑成爱慕之情,若是被人胡乱听去,这可叫姐妹们以后如何在小少主面前自处,呜呜呜呜……”
钱妙竹在缥缈门女修士中,可是个出了名的“消息通”,今日聚集在此的女弟子,一大半都认识她。大家都看出来她有意教训那外宗弟女修,都默契十足地一唱一和起来。
“钱师姐别放心上,想来这些外宗弟子也是些听风就是雨的,又或者……是姐妹们对小少主太过热情?让外人误会了罢。”
“就是!难不成男女之间就没有纯粹的喜欢,全是爱慕?这般狭隘,还谈什么修仙大道!”
“哈哈,咱们少主小时候多可爱,我们这些‘老妖婆’怎么会打他主意!”
这话一出惹得众人哄堂大笑。钱妙竹看着那名外宗女弟子在人群中涨红了脸,进退两难的模样,心里那叫一个痛快,终是不再揪着不放。
“要是昭宁师弟是我儿子就好了,我保证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穿金戴银的。”
钱妙竹倚着身旁的树干,纤细的腰身微微倾斜,懒洋洋地感叹道。
“你可拉倒吧钱师姐,你能和云罗仙尊比财力吗?再说要是小少主真给你养啊那真是委屈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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