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中端着少主母的样子惯了,忽而被她这么一闹有些不适应,微愣后笑着拂开道:“好了林琅,别让人看了笑话。”
其实怔住的那一秒,姜听脑中如同卡壳了一般。好久没有人叫她姜大小姐了,大家都唤“苏夫人”或“少主母”,以至于林琅这样近乎撒娇搬亲切的称呼让她有些不确定。
从前现在,林琅这个人吸引着她成为朋友,都是因为她身上那种不一样的感觉。在她眼中女子好似没有限制,能做官,能教书,能和男人一样为了自己的目标出谋划策然后去行动。
也许,她本就不是那种会被困在宅院之中的女子。
姜听点了点她的眉心,关怀道:“林祭酒突然造访,是单纯闲来无事了,还是有事相求啊?”
林琅见瞒她不过,尴尬地笑了笑道:“确实是……有事相求,不过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可是救命了。”
姜听听罢来了兴趣,追问道:“哦?什么事,说来听听。若我能做的,便帮你。”
“你们苏家三房有一个今年不过十五的小儿子,名叫苏禅,可有印象?”林琅挽着她的胳膊逛街,询问道。
姜听想了想:“确有此人,不过我素来不爱与三房打交道,他们家的人又精明又吝啬,不好相与。”
“对呀!”林琅简直如遇知音,接话道:“这个苏禅,靠着苏家的关系上下打点进了国子监,偏生又不爱念书,天天来我堂上捣乱,真是……”
林琅一边说着,一边看姜听的反应。一开始听到她不爱与三房打交道还有些犹豫,怕这件事麻烦到她。不过她既然也苦苏禅一家久矣,想必能理解自己的苦衷。
果然见姜听眉头微蹙道:“既如此……毕竟是苏家的人,婆母年事已高,向来不问这些偏房小辈。想来还是得我和夫君出面,让三房再长长记性。”
林琅·如闻仙乐:“天呐姜大小姐,你简直是我的救民恩人呐!你要好好处理这个苏禅,他真的把你的好姐妹我害惨了。若能办成此事,改日我必再请你去天仙楼吃顿好的!”
“放心,一顿家法跑不了。”
“噔——”
苏家正堂,姜听和苏玉文坐在最中间,三房的苏阳伯和他夫人站立在侧,苏禅被下人压着,趴在凳上。
堂内气氛紧张,苏家向来诗礼人家最注重嫡庶尊卑,既有少主母和少主在上,三房是不能说什么话的。任凭他苏禅如何叫唤,苏阳伯都不敢吱一声求情。
“苏禅,进入国子监本是你的福气,可你在国子监挑衅闹事,目无师长,丢了苏家的脸面,岂不该罚?”
姜听高坐台上,冷脸训着话,自有一番威严。
苏玉文听姜听介绍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很是气愤,跟父亲请示了之后便要以家法伺候苏禅。就算他现在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先是靠苏家关系入国子监在先,目无师长搅动风云在后,桩桩件件都败坏了苏家的门风,确实该罚。
“二十杖。”
被家仆按在条凳上的苏禅,一开始被打的时候还扑腾两下,后来逐渐没有力气叫唤了,声音暗了下去。
苏三夫人看儿子的气息越来越弱,急的越矩上前哭着求情道:“少夫人,打不得了,您求求老爷和少爷吧,孩子打不得了。”
姜听素来也是个心软的,闻言不禁有些犹豫,正要说话之时苏玉文伸手制止了她,冷脸道:“继续打,势必要让他长记性。”
苏三夫人急的也没办法,只好在原地转圈,眼见着家仆一板子一板子打下去,心里默默数着数。
……十八、十九、二十。
“够了!别打了!”
到了数,苏三夫人赶紧扑了上去抱住苏禅,忍着哭腔道:“禅儿,你快道个歉,这事姨母便放过你了。”
饶是苏禅平时多么嚣张跋扈的公子哥,此时也被打的没了脾气,求饶道:“姨父,姨母,我知道错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琅把姜听转述的话说给周玦听的时候,不禁仰天长笑,顿觉神清气爽,浑身畅快。
“你都不知道,今天苏禅都没来我课上,我去找太学里其他师父一问,才知道今天乖乖去上五经课了。”林琅双手抱胸笑着道:“真想看看他被打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听姜听说挺怂的,我还真没见过。”
周玦一边看六部呈上来的报告,一边笑着听她说。恰好翻阅到礼部的折子,是苏玉文写的,便多留心了几分。
“苏少夫人挺给你面子的,苏家也是汴京大族,你看苏玉文的字,满朝文武没有几个写的比他还好看的。
林琅凑过去看了一眼,苏玉文呈上来的奏折真的比别人的赏心悦目些。自己娟秀有力,笔锋暗藏,刚劲又不失柔和,颇有风骨。
虽然苏玉文与他们是暗敌,但总归在家风这块严谨得很,也不会包庇自家的子弟胡作非为。
不过如此清明的苏家,为什么会让一个偏房庶子借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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