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
因为过于在意,所以过分小心翼翼。
突然,林蔓寻问他:“你觉得,你活着要实现怎样的价值?或者说,有什么要坚持的信念?”
段宴敏锐地想到未来,林蔓寻选择自杀的结局。
难道是因为她这时候就已经在思考这方面的价值意义?
可是她未来是非常成功的,并不存在没有实现价值一说。
除非是她认为自己的价值不在那里,但这更难猜测了。
不过现在是现在,她正在等着他的答案。
段宴耳尖微红,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坚定回答:“匡扶正义,驱逐不法与黑暗。”
这下轮到林蔓寻呆住了,她仿佛看到一个东方人骑着骏马闯进西方自由社会,手里举着大刀大喊:“万恶的黑暗势力!让我一刀劈了你!”
更妙的是段宴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面部骨骼清晰深刻,某个角度看去时还有点异域色彩。
但他身上居然有难得的东方侠气。
这在她成长到现在还没见过有人这样坚持的,也许有吧,楼上某个奶奶的孙子,天天喊自己是奥特曼要打怪兽,等他长大了就会恨不得自己没有说过这些话。
段宴说完也觉得突兀,可是他没有改口,而是再次肯定:“这是我很坚持的,未来也一定会往这条路走。”
尽管一开始是他误打误撞进去的。
林蔓寻回神,对他的信念从稀奇变为欣赏,点点头:“那很好,你要坚持。”
段宴听到她这句话恍惚片刻,手腕的沉香珠子似乎在微微发烫,仿佛是未来那个尽管多年未联系,但仍然转赠佛珠的林蔓寻坐在他身边对他说这句话。
时空莫名重合了。
她当时是不是也是想说让他坚持自己的理想,并且坚持到底,所以希望他平平安安?
她的善意就这样从时空的缝隙缓缓流出,像蒙蒙细雨给这炎热的午后带来怡人的清凉。
所以他有足够的能力让她不要在那一年陨落吗?
这份自我怀疑让他阵阵心痛,但是,没错,他要坚持住,这样好的人不应该在那一年选择自我了断。
林蔓寻又问他:“那你爸妈不同意的话呢?”
段宴自然而然回答:“我会离开的。”
过去他被他们压制时都能走出这里,更不用现在这个身体里待着的是未来的自己。
“那像……段叔那样,不能生育,是不是很遗憾?”
“生了也不一定有意义啊,他和他的老婆感情又不好,两个人又不想教育孩子。”
“说不定只是不想好好养你而已,亲生的可能就养得很好了。”
“那又怎样,孩子的成功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就算有,难道这就是他们最终的价值吗?父母有责任教养孩子,但以此自己和孩子捆绑在一起,让孩子被紧紧抓住,把孩子的愧疚与感恩变为他们的食物?”
林蔓寻怔住,良久颔首:“你说得对。”
段宴当年选择警校是意外和巧合,学校确实很远,但是读出来入警机会大,而且一般都是回到生源地就业,在控制养子、防着白养一个孩子以及不花任何心思家中出现一个“警察”
之间,段伟雄选择小小冒险,毕竟在他的鼠目寸光之中,家里有个“官”以后办事方便,像他和连春英这样以后不一定有养老金的,说不定都能通过段宴解决。
而且还能收人的烟和酒以及敬佩。
当然他们没想到段宴能断联,他们也不敢再找他就是了。
他不会再被谎言蒙蔽了,所以真相之外就是自由。
段宴抬头看蓝天,沉思良久,然后转而凝视林蔓寻漂亮的双眼,轻声却坚定:“我们都会离开的。”
以正确又光明的方式离开这滩泥泞不堪、险些把他们带入歧途的烂坑。
他们在此间挣扎,靠自己拨开迷雾,走到光明处,再从瑟缩长到从容,便是他们过人的能力。
林蔓寻顿觉心中一松,是的,她会离开的,没有任何人能够绑住她。
林蔓寻把猫粮藏在制梅厂的一个角落,用破纸箱掩盖好便和段宴一起离开了。
八月中旬,期末成绩和文理分科的班级名单一起出来了。
当年高考并没有像后来那样选择多样,除了三科主科必选之外,之后就在高一下学期选定文理科,物化生和政史地就像兄弟分家一样,各自拿着锅碗瓢盆各自去找新窝了。
当年在他们之中流传着理科更有利于就业和选专业的断言,于是大多数学生都会选择理科,段宴选了理科,林蔓寻也是,江淮生在父母的建议下也选择了理科,只有余婉静因为偏科问题毅然决然选择了文科。
这个政策对于她这种只有文科细菌的学生来说简直是天降福星。
她管不了未来就业问题了,她只知道她选理科的话会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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