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熠身子猛地一颤,他迅速戴上口罩,声音中隐约透出一丝怒气:“谁让你进来的?”
裴渡被逗乐了,他靠在门口笑道:“谁规定我不能进来了?”
秋熠意识到自己一时心急说错了话,顿时哑口无言,侧身就要出卫生间。
不料,裴渡一把扯住他飘在身后的红领巾,秋熠霎时喘不过气来,他咳了好几下才缓过神。
“求我,我才同意。”
秋熠伸手打算扇他一巴掌,却被裴渡轻易抓住了,他借着秋熠的话回了一句:“你刚发完烧,没什么力气。”
秋熠怒火中烧,手腕却无法动弹,他骂道:“傻逼。”
裴渡唇边勾起一丝弧度,随即松开秋熠的手,将他推出了卫生间。
临近午自习的时候,裴渡带着伤走进教室,这副模样引得班级同学纷纷注目,却没有人过问。
他经过盛珩桌边时用手撑了一把,血迹滴在了作业本上,裴渡正准备道歉,盛珩却说没什么,反倒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的手,声音发颤:“你怎么出这么多血?要小楹陪你去医务室吗?”
裴渡惊讶于她的关心,但还是拒绝了。
他坐回座位,从书包里掏出创可贴,一个一个贴到了手上。
还没等他休息几分钟,门外就传来祁念的声音:“渡哥,吴老师叫你!”
裴渡略显厌烦地起身,又出了教室。
刚刚从外面回来的秋熠和梅怀远与他擦肩而过,秋熠包着一肚子火,便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看,他的心都凉了半截。
裴渡的头发很乱,眼眶通红,不是哭过的痕迹,而是一种来自心底的恨意。
全身上下只有手指被简单包扎了下。
秋熠简直找不到什么词形容此时的裴渡,这不像他,太不像了。
说是他的第三人格也不为过。
秋熠不知道裴渡看他了没有,总之他的速度很快,就好像擦肩而过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办公室。
吴清语重心长地对裴渡说:“裴渡,我不知道你今天中午是什么意图,但我已经和陆家淮说过了,他今天放学前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向秋熠道歉。”
裴渡嗤笑一声,眯起眼看着陆家淮:“你这个畜生还会道歉?”
“吴老师,您难道觉得除了他之外就没有别人了吗?还是说,学校在隐瞒些什么?”
简直字字诛心。
吴清皱眉,道:“裴渡,首先你不应该这么称呼同学,尽管陆家淮犯了错……”
“吴老师,这就是我们学校处理校园霸凌的态度吗?您要知道,要不是我今天中午从他嘴里逼出了那些事,学校估计永远也不会发现。”裴渡义正言辞道。
陆家淮一看情况不对,立马凑到裴渡身边拉住他的袖子,发出求饶声:“渡哥,求求你别讲了,别把这件事说出去……她会不要我的……”
相较于秋熠求自己给他口罩,裴渡此时却恶心得想吐。
“你问吴老师,看看她想不想我说。”
吴清摆出一副要逐客的姿势,对裴渡开口:“裴渡,你说得对,是老师错了,现在请你把事情经过完整讲一遍吧。”
陆家淮抖得像筛子,他一边抹掉脸上的泪痕,一边死死抵住门不让吴清打开:“吴老师,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保证不做了……”
陆家淮是富家子弟,小时候被家里人宠上了天,今天哭成这样倒是头一次。吴清对于陆家淮口中的“她”印象很深,是一个极其骄傲的女孩子,不过她也有这个资本,门门学科都能获奖,学校费了好大劲才把她招来。
好学生之间的朦胧情感学校处于置之不理的状态,毕竟他们状态稳定,只要不影响学习,老师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加上陆家淮家里还出钱给宿舍翻了翻新。这天大的恩赐,学校受宠若惊,自然不会多管陆家淮这边的事。
然而这次,吴清却是铁定了心把陆家淮赶了出去。
秋熠在门口听得出神,差点没注意到刚被轰出来的陆家淮。一看见他,秋熠下意识发颤,然而陆家淮只是默不作声地跑开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裴渡也出来了,他关上门,说了声:“谢谢,吴老师再见。”
和书法课上的那个裴渡如出一辙。
秋熠心里憋着一肚子话想和他说,然而真的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看着裴渡,裴渡给他看笑了。
“怎么,来感谢我的?”裴渡一和他说话又变成了这种贱贱的语气,“你自己被人欺负还不记仇,我可真佩服你。”说完,他指了指秋熠的胸口。
秋熠身体“嗖”的一热,回答都变结巴了:“我、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裴渡冷笑一声:“我可不想听你那点破事。总之,你给我记住了,有错的是他们,你一点错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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