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剑尊大人，可是发生什么事了？”薛瓷跟着谢无尘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问道。

    “不久后宗内要进行年度幻境大考核，我提前告知你一声。”谢无尘有些面色凝重地看着薛瓷，语气里透露着极难察觉的担心。

    “幻境考核？”薛瓷还是第一回听说这个考核，但是听起来就很吓人，于是她立刻问道：“我可以不参加吗？”

    “不可以。”谢无尘也干脆利落地打破了薛瓷的幻想。

    薛瓷：“……”

    “那这个考核很难过关吗？都有哪些幻境？会有生命危险吗？”薛瓷被拒绝后乖乖地了解起了幻境的情况，毕竟她还是想好好活着的。

    “对我来说不难，对你……”谢无尘语气顿了顿，“很难。”

    薛瓷非常生气但不得不保持礼貌的微笑咬牙切齿地说：“剑尊大人您请继续说。”

    “幻境不定，每期的幻境都会有所改变，主要看宗门内弟子的应变能力。”谢无尘解释道，“至于活命，那就看你自己的命了。”

    薛瓷：那她一向命不太好怎么搞……

    “噢。”薛瓷嘟嚷着嘴答应了下来。

    “所以之后的日常修炼不许再偷懒了，知道么？”谢无尘看着薛瓷蔫巴巴的样子皱着眉训诫道。

    “知道了剑尊大人，那我就先回去了。”薛瓷痛心疾首地离开，一时间还不能面对不久后要到来的考核。

    ——— ———

    第二日清晨，天衍宗后山传来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啊——！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啊———！”

    薛瓷像只树懒一样挂在古松枝头，双手死死抱住树干，双腿在空中乱蹬。她的飞剑正插在头顶的树干上，剑穗在风中欢快地摇曳。

    谢无尘抱臂立于树下，面无表情地仰头看她：“自己下来。”

    “剑尊大人！”薛瓷声音发颤，“我是真的恐高啊！”

    “修仙之人恐高，”谢无尘冷笑，“就像鱼畏惧水。”

    “那您见过会淹死的鱼吗？”薛瓷死死闭着眼睛，“我就是修真界第一条会摔死的鱼！”

    谢无尘额角青筋跳了跳：“松手，运转轻身诀。”

    “我松手就成肉饼了！”

    “我在下面。”

    薛瓷悄悄睁开一只眼，看见谢无尘确实站在正下方。晨光透过树叶在他白衣上投下斑驳光影，那张常年冷若冰霜的脸此刻竟带着几分无奈。

    “那……那您接好了啊！”薛瓷心一横，松开手。

    预想中的温暖怀抱没有出现——谢无尘轻描淡写地一挥袖，一股柔风托着薛瓷缓缓落地。

    薛瓷脚踏实地的瞬间立刻瘫坐在地：“剑尊大人，您这样会注孤生的…..”

    “嗯？”谢无尘眯起眼睛。

    “我是说您修为高深！”薛瓷立刻改口，拍马屁的话张口就来，“方才那一手‘清风托月’简直出神入化，不愧是修真界第一剑尊！”

    谢无尘轻哼一声，抬手召回飞剑：“继续练习。”

    薛瓷：“......” 她现在退出宗门还来得及吗！

    第二次尝试，薛瓷战战兢兢地站在飞剑上，双手死死抓住谢无尘的袖子。

    “松手。”谢无尘冷声道。

    “不行！”薛瓷闭着眼摇头，“这是我和地面最后的羁绊！”

    谢无尘叹了口气，竟破天荒地没甩开她：“运转心法，感受灵力流动。”

    薛瓷努力沉下心平复情绪试着照做，飞剑果然晃晃悠悠地升了起来。她惊喜地睁开眼：“剑尊大人！我飞起——”

    话没说完，飞剑突然一个颠簸，薛瓷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千钧一发之际，谢无尘一把拎住她的后衣领，像提小猫一样把她提了回来。

    “你是我教过最差的学生。”谢无尘面无表情地说。

    薛瓷整了整衣领，不服气道：“剑尊大人，您还教过谁啊？”

    谢无尘沉默片刻，然后选择了沉默。

    训练结束时，薛瓷已经成了个灰头土脸的小泥人。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迎面撞上了法修系的师兄楚子穆。

    “薛师妹，”楚子穆忍俊不禁，“你这是去挖灵矿了？”

    薛瓷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不，我去当剑尊的沙包了……”

    楚子穆笑着递给她一块手帕：“擦擦脸吧。谢师兄一向严厉，但对你已然算是十分特别的了。”

    “特别残忍吧？”薛瓷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灰，“寅时起床，子时睡觉，中间除了修炼就是挨骂……”

    楚子穆正要说什么，突然神色一肃，朝她身后行礼：“谢师兄。”

    薛瓷后背一凉，缓缓转身。谢无尘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白衣胜雪纤尘不染，与她灰头土脸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剑尊大人……”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