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林岱起身去抢她的护照,提察顺势将她的双手扣在头上,一只手紧紧地攫住她的下巴,嗓音低沉道:“我改主意了,作我的私人医生,你的工资我现金支付,安心留在这里工作,如今有没有护照,你都回不去”。“放我离开这里,求你送我回到医疗救援站,那里有我的同事等着我,还有很多病人需要我”,林岱拼尽力气挣扎着,她乞求的眼神望向雷诺,眼泪又一次奔涌而出,提察别过她的下巴,戏谑道“我认为,你现在唯一应该担心的病人是我”。“雷,你带几个人去把她的同事全请过来,就说是林医生想见他们”,雷诺嗤笑道:“提察,我的衣服怎么惹你了,为什么给我丢到池塘里,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林岱感觉到下巴更重的力道传来,她吃痛地闭上眼。“你衣服上的汗臭味太浓,我怕林医生不喜欢”,提察狂放地说:“雷,你不去请,难道要我亲自带人去请吗?”。
林岱第一次切实地害怕了,她知道他是威胁她,但她还是害怕了。提察缓缓松了手,脸逐渐地靠近她,她甚至能感受到他鼻间温热的呼吸,他勾起薄唇,邪肆地笑到,“求我”。林岱哽咽:“求你,别,别这么做……”,“告诉我,你愿意留下来在这里工作”,她倔强地摇头,又闭上眼睛无力地点头,纤薄的身体颤抖着似风中摇曳的柳,她第一次认识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的份量。
“给你们带些吃的”,林岱一脸疲态地回来,把打包的饭菜拿给阿豹和阿狼,她知道他们两个在这里根本吃不饱,给她摆的鸿门宴,菜都没动,林岱便打了包。阿豹红着眼眶盯着她,不敢伸手来拿,“怎么啦?偷走我的证件和手机,良心痛了?”,林岱没好气地说。阿豹背过身去,默默抹着眼泪,过了一会儿,林岱逐渐将声音柔和道:“两个别演了,快吃吧,凭你们俩瘦猴,还想保护我?”,“林医生,我没演,我们……”,阿豹哭出声来,毕竟还是两个孩子,林岱轻柔地摸了摸他们的头,俩人最终破涕为笑。
这里的时间难熬,与其说她是他的私人医生,不如说她是他的囚徒。林岱开始后悔当初没听靳阳的话,她开始思念江城,思念父母,思念她江城医院,思念以前安宁的生活。自从来到这里,她仿佛与从前的生活割裂了,她仿佛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面对的是她二十九年以来从未遇见过的人和事,活着的每天都是未知数。
她来到这里的第二周,终于得到一个上山采药的机会,原因是这里有人得了疟疾,并且通过蚊虫传播的速度加快,她带来的青蒿素数量不多,所以必须上山采草药。她由阿虎和阿豹陪着,三人驱车到了山脚下,上山的路只能途步,途中她骗他们说要上厕所,便借机拼命逃跑,这是她被绑来这里第一次真正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
逃跑的路上,她看到了大片的罂粟花田,看到了像阿豹差不多大的少年们用枪守卫着村民们种植毒品,也看到了有些不听话的村民被他们随意拳打脚踢,当她真正直面眼前一切时,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她奋力向前奔跑,直到筋疲力尽。突然间,她的逃亡之路被眼前的一条眼镜蛇拦住,只见它油黑的身体高高竖起,三角形的头像扇子似地张开。人被眼镜蛇咬伤,通常在15分钟或数小时内,若未及时处理,神经毒素可导致呼吸衰竭,除非及时使用抗蛇毒的血清,她心里默默背诵着大学课上关于被眼镜蛇咬伤的少得可怜的知识点。她吓着不敢动弹,那蛇也不前进,他们就这般相互对峙着,
倏地,她感觉背后被人猛地拽住,回头一看是阿豹,居然一幅吊儿郎当地样子,咧着嘴朝她傻笑,林岱一脸窘迫地望着他,被紧紧揪着的心稍稍松懈下来。“林医生,你要走也不叫上我”。“蛇,蛇………你………看到了吗?眼镜蛇”,林岱吓得声音都开始发抖了,结结巴巴道。“当然,我又不瞎,不过我要感谢它,不然我怎么能找到你?别怕,我马上宰了它”。他居然有心情与她开玩笑,她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蛇似是感受到了敌意,龇着牙摆起架势准备向他们进攻,阿豹一把将林岱拉到身后,从身上掏出一把锋力的匕首,眼神透着冷俊的寒意,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在蛇袭击而来的瞬间,阿豹果断而矫健地用手抓住蛇尾,将它狠狠甩向空中,蛇蜷起身体,头忽地转过来咬向阿豹,在蛇喷出毒液的刹那间,他又将那蛇重重地甩在地上。最后,只见阿豹用脚踩住蛇尾,手抓住蛇的脖子,另一只拿着匕首的手,以迅雷之势径直将蛇整个割开,血溅了一身一脸。转眼间,他又恢复了孩子的神情,满眼纯真地望向林岱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她心疼地望向他,也许她没有逃跑,他就不会面对这样的险境,而他对她却没有半分责备,原本这样明媚少年,应该是坐在教室里读书学习,而在这里,他们却要被迫成为为别人的杀人工具,而他仅仅是为了生存。
“你的腿受伤了?”,林岱发现阿豹在与蛇缠斗中,不知何时腿被咬伤了,她立即对他采取急救措施,将自己衣服的下半截撕成布条,扎紧他腿部的伤口,立即挤出伤口的瘀血,避免毒液随着血液扩散。“我没事,林医生”,阿豹疼得嘴唇发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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