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辣的疼。
他曲起手,垂眼看去,手背多了几道鲜红的指印。
秦城远:“……”
黎段:“……”
自有记忆以来,秦城远是第一次挨别人打,他抬眼看黎段,久久没说话。
秦城远双手白皙颀长,比黎段见过的任何人的手都要白,因此就显得手背上的红印格外的显眼。
既显眼又很碍眼。
黎段:“……”
他只是下意识想要挥开秦城远的手,哪里知道这人这么不经打。
秦城远半垂着眼睫,一脸受伤地看着他,黎段短暂心虚了片刻,理直气壮瞪眼看回去。
“说话就说话,你动手干什么。”
“我看你擦不到,想帮你。”秦城远满脸真诚。
黎段:“……你说就行,不用你帮。”
他说完走出去。
走了一段路,听着秦城远随口问起他进山做什么,又转口说起其他有的没的。
再看他样子确实和平时无异,黎段还是感觉到他今天有些不对劲,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秦城远眉头微挑,心下有些意外。
黎段看着直来直去,心思还挺敏锐的。
黎段只是好奇,有话就问了,秦城远说不说他都无所谓,更没想探个究竟。
秦城远默然与他对视了片刻,倒没多考虑,顺着他的话就道:“是有点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能纠结半路都说不出口?
黎段不解地看他。
“你的竹筒还有水吧?”秦城远说着话朝他伸手,“给我一下,我带的水喝完了。”
听他说完,黎段握着竹筒的手僵了下,想往回缩,最后并没有缩回去举动也很明显了:他并不想给。
秦城远愣然看着他,这下是真的感到受伤了。
“黎段,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你却连口水都不愿意给我喝?”
这都什么跟什么,黎段被他说的有些底气不足:“……我没说不给。”
他强调道:“这水我喝过的。”
秦城远:“我知道。”
黎段眉宇纠结,最后道:“你把你的水袋给我,我倒给你。”
秦城远闻言更受伤了:“你嫌弃我?”
黎段:“……”
秦城远油盐不进非得要自己的竹筒,他们也不是没用过一个竹筒喝水,黎段有些破罐子破摔都想把竹筒给他。
然后又一想,秦城远怎么说也是个正经人,每次见都和他开玩笑,但至少不会真的让他为难。
这么想着黎段收起了竹筒:“你事怎么那么多,到底喝不喝?”
没料到话头还能发展到让自己骑虎难下的地步,秦城远却想都没想就非常坦然地取下水袋。
黎段接过他的水袋正要倒水,发现手里的重量显然不对。
他晃了晃水袋,面无表情把水袋塞回给秦城远,拧上竹筒,转身走人。
秦城远笑笑,拿着水袋跟上他:“生气了?我说笑的,别当真。”
一路走回去,黎段没再理他。
平时在傍晚前回到家,黎段一般还会到前院忙一阵,家里的大门不会马上就关上,这次到家后直接就闭门谢客了。
看着对面禁闭的大门,秦城远哑然失笑。
之前开玩笑都没事,这次反应怎么这么大,到家了还没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