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明就里,“难不成还能有四个?”
此话一出,二人皆陷入了一阵沉默。
阮玉山问:“你的意思是——”
钟离善夜打断他,接着问:“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蓝色。”阮玉山想了想,又道,“眼珠子比寻常人的大些,中间是黑色,眼珠边缘是蓝色。”
钟离善夜沉思着点了点头。
阮玉山还欲再问,听外头小厮急匆匆进来,说:“林烟公子和云岫公子上山了。”
话语间已听见院门口传来林烟的声音:“老爷!”
屋子里二人当即收了话,钟离善夜端坐回椅子,夹起筷子开始吃菜。
阮玉山抬眼望去,就见林烟咧着一嘴大白牙笑呵呵地往屋子里跑,头发跑得乱了些,看得出几分风尘仆仆,一身淡蓝色锦衣却很干净——林烟平日最马虎不过,如此的干净的衣裳,必是云岫洗的。
前脚林烟跑进院子,后脚就见云岫也迈步从他身后出现,背着大包小包的行囊,还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儿,及至进了屋子走到阮玉山跟前,包袱没卸,先对着阮玉山和钟离善夜依次行礼:“老爷,太爷。”
钟离善夜的辈分别说在他俩面前,就是在阮玉山面前,那也远比太爷高许多。
只是他并不爱旁人把自己叫得太老,加之多年前收养过阮玉山的小叔叔阮招,阮府的人便将其以阮招的长辈来看,叫一声“太爷”。
钟离善夜还是坐在原位,冲着云岫略点头,继续吃酒夹菜。
他素日嫌云岫这孩子沉闷,又知对方太墨守陈规,在他面前总是循规蹈矩,半点玩笑不开,便也不同云岫多话。
倒是林烟,先比云岫进的屋子,行礼却比云岫慢上一步。
才对着钟离善夜磕完头,肚子便响亮叫了一声。
钟离善夜弯眼一笑,冲他招手:“林烟儿以后打不得埋伏,身上响起来不得了——过来吃饭。”
林烟欢欢喜喜过去,见钟离善夜赏了碗筷,又看向阮玉山。
阮玉山点头:“吃吧。”
林烟这才接过筷子,亲亲热热挨着钟离善夜坐下来吃饭。
“你也吃。”阮玉山示意云岫把行李放下,赏了筷子,“说说,现在燕辞洲那边情况如何?”
云岫谢了礼接筷,先落座给林烟夹了一片乳鸽,便放下筷子,面朝阮玉山答道:“咱们留在岛上的线人来消息,说老爷离开过后没两日,便有大批人马上岛,直冲易宅和一指天墟而来。好在咱们的人提前撤离,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那日的火势扑灭后,咱们的人特地混进人群去探查过食肆废墟里的尸体,有两处异样。”
阮玉山看他神色不对,想是这异样不大一般,便问:“什么异样?”
云岫迟疑一瞬,和盘托出:“一,是大堂后院中,多了一具十几岁身形的女尸,看样子并非是被火势波及烧死,而是被利器砸死的;二是暗道中只有两个厨子的尸体,纪慈……不见了。”
阮玉山蹙了蹙眉:“女尸?”
他记得离开燕辞洲的第二天,九十四在那个睡醒后的黄昏,确实断断续续同他讲话时有提及,食肆中有一个端茶送水的小姑娘,因为本就是被卖到岛上的黑户,也未曾伤过任何人性命,九十四在杀完了人之后就放她走了,怎么会好端端地死在后院?
他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但眼下九十四就快取了破命回来,阮玉山直觉此事不能让九十四知晓,况且这会子再盘问云岫也问不出多的来,便接着下一个话茬问:“纪慈的尸首是什么回事?”
云岫摇头:“咱们留在燕辞洲的暗线按照老爷的吩咐,特地在岛上人清点尸首时装作无意打开了阿四公子进入过的那个暗道,可以确定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从食肆进入过那里。暗道门第一次打开时,和老爷后来传回去的消息一样,确实有两个被封喉的厨子,但并不见阿四公子所说的纪慈的尸首。”
林烟吃着饭,听了半天,云里雾里,问道:“阿四公子是谁?”
说到这儿,他不由得想起阮玉山在饕餮谷买走的那个蝣人九十四。
他伸长了脖子到处看看,又问阮玉山:“老爷当初买的那个蝣人呢?关在哪儿?喂过饭了吗?”
阮玉山眼角一缩,突然给自己捏了把汗。
他险些就忘了这儿有个最该封口的口还没封。
“林烟。”他沉声道,“今夜,一句多的话也别说,一句多的也别问。”
林烟显然被他突变的脸色震住,人虽一头雾水,但对阮玉山的命令,第一反应仍是服从,只怔怔道:“是。”
云岫见林烟被阮玉山这一句吩咐弄得有几分出神,便又拿起筷子给林烟夹了块饼子:“吃饭。”
林烟这才回神,继续埋头吃饭。
云岫便接着没说完的话说道:“此次我按老爷的吩咐去奉祥湾找林烟回来,顺带一路打听了慧和他师兄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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