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靠谱,也没等来卫光便独自朝客栈折返。
此时长街挂满彩灯,鹅毛大雪从天而落,将长街两侧的飞檐翘角盖上了厚重的白。
秋萧曼缓缓走着,官道上被开膛破肚的人再一次与她梦魇中的尸积如山同时浮现脑海。想到此行风险极大,她疲惫地捏了捏额心,也没什么再去打探消息的心情,直接抄小路返回客栈。
客栈门前,跑堂出来送客时正巧认出秋萧曼那张足以令人目酣神醉的脸。他热情上前,指着长街转角:“那是您的随从吧?”
秋萧曼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看到转角后不起眼的位置停了辆褐盖马车,正被家转角铺子的灯箱挡着。她稍探身,才发现车厢后站着个一身灰色袍袄的人,被挡住正面,只露了厚重的一侧肩和双腿。
瞧她并无反驳,跑堂这才给她手里塞了张允许进入后院的木牌,“您让他把马车停后面,方才我忙着招呼客人就耽搁了。”
秋萧曼道了谢便朝卫光走过去,也不知他正捯饬什么,就连自己走到近前都没发觉。
“你怎么才回来?”
生冷言语比伴雪吹来的风还要凛冽,竟让一向稳重的卫光惊慌地掉了手中水囊。
这般神色格外少见。
秋萧曼当即觉察出不对劲,上前几步绕过车厢,继而撩开车帘,就看漆黑的车厢里正斜倚着一个人。
借着街上明光映照,看清藏在黑暗中的人蓬头垢面,一身被染脏的雪衣单薄,袖口还洇出一大片血。
这样子着实和官道上的死人装扮极为相似。
但随着窗帘飘动,碎光落在男人紧闭眼角时勾勒出的悲惨确实勾起人几分怜惜。
秋萧曼正要质问,卫光先开了口。
他语气早已没了印象中的冷静沉稳,反倒着了魔似的带着急迫的恳求,“老板救救他…他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