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来的电话,喻和颂抬眸看了眼窗外的天。
太阳还未升起,世界笼罩在一片漆黑寂静之中。
结束通话的手机跳转回主界面,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凌晨四点零七。
喻和颂脱下的西装外套还拿在手中,没来得及挂上衣架。
他收起手机,将尚存体温的西装外套重新穿上,迈开腿往浴室走去。
进浴室接水泼了把脸,喻和颂随手抹净脸上水珠,直起身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男人穿一身浅灰色西装。
西装衬衫熨烫得工整,领带一丝不苟地系住白皙纤长的脖颈。
灯光下滚着水珠的皮肤像块刚从水中捞出的上好羊脂玉。
玉上生了双本该看谁都深情的桃花眼,偏偏一双眸子是凉薄的浅灰。
镜子里的人没什么表情,奈何五官皆生得瑰丽,以至于眼下那点疲惫,都像艺术家刻意精心雕琢。
喻和颂站在镜子前出了会神,才抬手拿过毛巾将脸完全擦净。
挂回毛巾,他抬手轻拨额前被水打湿的丝缕头发,而后转身边出浴室,边给司机发消息。
【林叔,辛苦回来一趟】
喻氏内部自三年前老爷子病危开始,就陷入了极其疯狂的大乱斗。
老爷子膝下三子两女,三子两女往下又有十余个孩子。
争权争财的戏码上演了整整三年,终于在一个多月前,老爷子离世,遗嘱公布后,落下帷幕。
喻和颂获得了最多的股权继承,毫无悬念地坐上了喻氏新任家主之位。
然而这个众人争抢多年的位置,坐上却只是开始。
多年的内部斗争给企业留下了一箩筐的烂摊子,要开始,必须要先铲除烂根。
喻和颂接手喻氏后连轴转了一个多月,处理完这两天的事,算是勉强可以告一小段落。
他拉开房门,过道亮着供以照明的夜视灯。
刚迈出一步,忽地见对面房间门打开。
喻柯云困倦地揉着眼睛从对面房间走出。
“哥,你刚回来又要出门吗?”
喻和颂走出房间带上身后门,应对面人:“嗯,吵醒你了?”
喻柯云走到喻和颂身边:“我没睡深,你回来的时候,我听见车子的引擎声了。”
喻和颂抬手揉了揉身侧青年脑袋:“怎么不继续睡?”
喻柯云亲昵地挽住喻和颂胳膊:“本来打算继续睡的,刚要睡着,又听见你房间开门的声音,你一晚上没睡,现在又要出去忙吗?”
喻和颂应了声。
让喻柯云回去继续睡觉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喻柯云已经主动拉着他往楼下走。
“是不是又忙一晚上连饭都没有顾得上吃?”
“吃过晚饭。”
“但现在马上就是早上了!影妈睡前在厨房熬了八宝粥,我去给你盛一碗,你吃了再走。”
公司的事也没有急到连坐下吃碗粥的时间都没有,喻和颂应了下来。
两人刚下到一楼,正撞上从外面进来的卢善影。
喻柯云率先开口:“影妈,你怎么在外面?”
女人身上披着件厚披风。
她裹紧披风,走向两人,冲两人温柔地笑:“晚上睡不着,在后院摆弄了会花草,听见车开走又开回来的声音,猜到是小颂又要出门忙,就到前院和林哥聊了会。”
喻和颂看向眼前面色有些苍白的女人,关心问:“您头疾又犯了吗?”
卢善影笑笑,说了句“不碍事”,反关心起喻和颂。
“刚回来怎么又要出去?身体吃得消吗?”
喻和颂简单应:“处理一点小问题,很快回来。”
闻言,卢善影没再多说,只是道:“厨房熬了粥,我去给你盛碗,外面天冷,喝了热乎的再走。”
喻和颂刚答应了喻柯云,自然应好。
卢善影便进了厨房,给喻和颂和喻柯云各盛了粥出来。
喻柯云陪着喻和颂喝完粥,送喻和颂出门。
临到门口时,卢善影拿了件风衣出来,让喻和颂披上。
深秋的凌晨风凉风刺骨。
喻和颂道谢接下风衣。
等他穿好风衣,就见喻柯云已经走到门外车边,代为执行林叔平日里的职责,帮他打开了后座车门。
见喻和颂看去,青年趴在车门边上,对喻和颂道。
“哥,等我毕业,马上进公司,帮你排忧解难。”
“砰砰——”
骤然响起的两声敲门声,模糊扭曲喻和颂眼前画面。
趴在车门边微笑的青年面容,在深秋凌晨昏暗的天里,逐渐扭曲成充满怨毒怒瞪。
“我要你去到他的坟墓前也给不了他答案!在无尽的悔恨里过完下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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