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寂;继而宛如一小颗钠被扔进水杯,瞬间炸起一片激烈的宣沸——
“你说什么?!”
“她没死吗?你确定了吗,测没测过脑干反射,真的没有消失?昏迷?植物人状态?10g都够弄死一头大象了……”
“疯子,你手上的是厂货吧!都没提纯!万一弄死了代理人我们也会完蛋的!!”
“第一我们早就完蛋了,第二你这该死的家伙把那没消毒的脏手从我的酒杯上拿开!”
“…………”
太热闹了,甚至有人在商量怎么把赫洛·萨柯达里给绑架来。在这股热闹中,黑皮肤女人从厨房走来,将一大桶自酿的果酒扔到桌上;大家便盯着她安静下来,鼻子也随着酒香而微微翕动着。
“哦,好了,你们这群只喜欢喝酒的可怜虫们。”她用拇指大力地弹开瓶塞,摇头道,“先听白鸽把后半句话讲完吧。”
白鸽一号拿起酒杯,动作很优雅地斟了一杯。她出生于威尔逊家族,尽管被抛弃了,身上却还下意识地存留着贵族的饮酒的习惯——不过如今不会叫别人服侍了。
“女爵没死,这是好消息,说明凯翡拉·唐殒没后,我们寻找的完美基因终于再次出现了……但还有一个坏消息。”
她悲怆又怜悯地笑了笑,道:
“莉莉丝的那个小神女‘艾玛’被警局带走了,而追查她的白鸽二号自始至终没有出现——他本来该在那天联系我的。无论如何。”
这意味着他死了。永远地消失在鹫都的某个角落,正如火种此前数不胜数的永远消失了的情报员一样,不会再回来。
圆桌沉默了一下。有个男人问道:“艾玛被警局带走了。那莉莉丝也死了?”
一号点了点头。轻声道:“她自行畸变了。”
更长更久的沉默。
人们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莉莉丝……这个人名对他们来说似乎意味着某种非常复杂的情绪。怀念……?不,或许更多的是对背叛者的憎恶,可在情绪深渊的最底部,又隐约闪着一种对过往领袖的崇拜与留恋……?可不论是什么,那东西都不再适宜摆上台面了。
“挺符合她的性格。”男人低着头,打破了这股沉默,“自杀式袭击,算是个好计谋……她是想赶在我们之前把艾玛送出去吗?交给警署?那帮废物,比我们这更安全吗?”
“或许吧。我们之前不知道,贝利·怀特和‘女爵’私下的关系还不错。现在那孩子似乎在她的庇佑之下,反正短期内是抢不到了。”一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的想法是,现在先想办法弄到一点‘女爵’的血——最好的情况,就是把她整个人给绑来……然后我们至少能搞清楚那种基因的构成。”
圆桌另一边,有个女人道:“怎么绑。给她下个套,骗来图灵谷?感觉我们这儿没人打得过代理人。”
显然打不过。火种只是做生物科学的,又不是军火商,白鸽一号无奈地看着她。
火种的大多数成员都长久地沉浸在科研之中,对一些本应更新的社会基本常识知之甚少。关于代理人,他们只知道那是种至少能够单枪匹马对付S级畸变体、只能勉强被称作为人类的人类。
但如果她除此以外,还足够了解赫洛·萨柯达里的性格和头脑,那么就连“下个套”这种愚蠢的提议也不会出口了。
CC代理人并不是能够被轻易欺骗的人。
想对付她,还得用一些远为激进的方法。
白鸽一号拿出手机,翻出某张照片,展示给所有人看。
——它拍摄于某所医院大楼内部,像是某个走廊上的工作人员展示裱框。在裱框的正中央,一个浅金色卷发、海蓝色瞳孔、白皙皮肤的女人,在“Heaven.F,生物遗传学博士”的竖版介绍旁冲着镜头露出微笑。
“海文·F。”白鸽一号轻轻道,“查不到她的姓氏,查不到她的家庭背景。但显而易见,一位长相上带有旧王朝皇室血统特征的古典派贵族。她似乎是一位对‘女爵’而言,具有显著而独特地位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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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天跟西门道别,对赫洛而言,此后两周多的时间过得格外快,简直像是在飞。考虑到Civcore现在正处于年终大汇报的前夕,这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说了第三遍了!统一字体,统一字体!!”夜莺往日清俊优雅的常态一扫而空,正冲着对讲机怒吼,“再发这种文件上来你们不用干了!什么?公共部门裁员犯法?需要我提醒你一遍如果年终汇报出问题的话我们所有人都会被裁掉而且全部无处申冤吗?!”
“哦,好了,夜莺。好了。作为上司要宽容一些。”赫洛咬了一口三明治,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打出了残影,有点无奈,“你知道的,每个小年轻都有犯错的时候……”
“小年轻?人口数据管理处的那光棍今年已经四十三了,老大,比你还大十三岁。”夜莺挂了电话面无表情一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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