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过他,唯独对赫洛的记忆不可能,所以在看见狮子面具后平直的黑发、白色燕尾服中挺拔的身形时,西门连一秒都没用到。
那就是她。绝对是她。
赫洛·萨柯达里,居然在拒绝了会面邀约之后,独身前往48区中他刚刚谈下了一半的“产业”。
她想干什么?怀疑他?调查他?想找到把柄,在见面之前就将他按死?
一种极其冰冷的光从普鲁士蓝的眼睛中闪过,西门几乎是气极反笑地勾起了唇角。那笑实在瘆人,助理和司机同时打个寒战——老板很少真的发自内心地笑。
他大部分的笑都只不过漫不经心的习惯。
是生气了吗?
生了谁的气?
……他俩这份工作还能干到明天日出吗?
不。不。不要日出了,鹫都本来就很少出太阳,助理汗流浃背地回过头,被老板倒了一杯温水,这玩意儿可好用了,每次老板生气差不多都能哄好——
西门扫了一眼那杯水。
不知是不是错觉。
他笑得更生气了。
……大学的时候,每次他想去死,赫洛都会把他半拖半抱地弄回她家的床上,左手铐在床头,右手塞一杯温水。边看他慢慢地喝完,边顺手把鸭绒被盖好。
这种记忆留给他一种温暖的印痕,从前每一次回想起来,他都觉得这颗被揪得生疼的心脏像出狱逃犯那样得到了极大的轻松。
可是。
不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