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既存了这等心思,此子便不可小觑。若是能借由容娘化解两家龃龉,我也好不用再费心提防着他,更何况,他手里的禁卫兵权,对三殿下也是助益。”
“当然了,最最要紧的,还是容娘喜欢。”
徐崇讲了那许多利弊得失,只有最后这一句算是说到周氏心头痛处,她视女儿如掌珠,怎么舍得让女儿嫁个不合心意的郎子,闻言不由沉默下来。
只是想了想仍觉得堵心,她忍不住追问:“那你可有让人查过,陆三郎待他那个外室如何?情分可深?”
徐崇冷笑道:“区区一个乡野女子,哪里比得上前程权势要紧?他既有意和容娘来往,便是已经在心里分出轻重,做了取舍。
常言一将功成万骨枯,若是当年祸事再来一回,他陆秉言怎知自己一定会是那个将,而不是那根骨?他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这笔账,不会算不明白。”
周氏渐渐冷静下来,她也是簪缨世族养出来的当家主母,当然知晓情爱远不如利益来得可靠,自家相公说得在理。
只不过心中还另有些隐忧,思量片刻,她迟疑着问:“容娘性子单纯,就这般由着他们来往,若是,若是闹出什么事来……到头还不是我们容娘吃亏?”
“放心,陆家小郎做事有分寸。”
停顿片刻,徐崇眯起眼睛,慢悠悠道:“且让他们两个相处些时日,我也亲眼瞧瞧他向我徐家示好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