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72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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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客栈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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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念却不知晓,除他之外,山下的小客栈中还有一位不速之客。

    孟固脸色难看,见兄长落座于屋外举杯品茗,一副怡然自得之貌,好似浑不觉周遭潮湿阴寒。他将郑良生护在身后,一脸防备之色,而一旁的段言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身上玄衣又现,面色更显惨白,而叫他箍在怀中的狐九最是凄惨,此刻原形已现,正在段言怀中不住颤抖。

    轻扣一声,孟涯将手中瓷杯放下,转头望向竹舍外诸人,轻笑道:“今日天色正好,正该对弈品茗、煮酒话诗,诸位何作此惊慌之态?”

    孟固不理兄长语中讥讽,率先开口道:“兄长何时来此?又有何打算?”

    孟涯微微抬眼,看向孟固:“多年未有长进,竟连我何时来此都不知晓?”

    孟固听他开口就是怪罪,心中甚不服气,偏还有些叫其说中后的心虚,更欲张嘴辩驳,却叫身后的良生拉住了手。郑良生探身上前,他知晓孟固易被激怒,需得自己适时提点,便趁着话头调转前开口道:“仙君来此,我等自是欣喜,本该清扫蓬门来迎仙君,只是前日里膝下一双幼子失了踪迹,我与少君心中焦急,这才失了分寸,望仙君莫怪。”

    说出这话,郑良生心中也是惴惴,唯恐眼前这人心起怪罪,要罚他们骨肉分离。好在孟涯闻言也只抬眼一扫,又轻飘飘道:“关切太过、修炼不精,名为教子实为害子,若他们遇险丧命,便是你二人失职之过。”

    郑良生闻言,险要惊呼出声:“孩儿们现今如何,又在何处遇险受困?”

    孟固心中也甚是焦急,但见兄长面容平静,也只好强稳心神,又揽着良生好一番劝慰,这才冲着孟涯道:“若非有要事,兄长哪肯现身?你有话就快些说,少来吓唬我的良生!”

    孟涯闻言,面上却有了些许笑意:“少君心思纯善,也非愚笨难教。”

    孟固一愣,大为讶异地看向孟涯,心中暗奇道:这人真是我兄长无疑?我幼时修炼从未得他一句夸奖,化形之后更是少见其面,他从不在意我这胞弟,怎么今日竟会口出赞言?

    他心觉古怪,又想起前些时日灵虚老道所言,更觉孟涯做事无情,此刻现身必有所图。

    “孩儿无碍。”孟涯平淡回道,“只是身上修为太浅,我留他们在宝器之中炼上一炼。”

    说罢,他又看向二人,言语之中颇有威严:“你等若真有爱子之心,便该将孩儿送至灵境修炼。若仍旧放在身旁教养,恐怕五百年后也还是这幅稚童模样,妖不妖、人不人,道行太浅、模样未成,不也可怜?”

    郑良生叫他几句话说得羞愧万分,攥着孟固的手不再说话,只在其望来时轻答了一句:“子不教父之过,孟仙君说得有理,你我往前溺爱太过,往后万不能再犯。”

    孟固怕惹良生伤怀,连忙颔首相应,片刻后才发觉他二人三言两语便被兄长调转了话头,竟是一句实话都未套出,他心中烦闷,正要开口追问,却听得另一侧传来一道冰冷声音:“吾妹段聆何在?”

    孟涯这才偏过脸来,见了段言倒也毫不意外,只道:“判官甘愿舍弃职位、折损法力来此寻人,真可谓兄妹情深。”

    “孟仙君何必虚言。”段言低头看了眼颤抖不止的狐九,又用衣袍遮覆其身,这才开口道,“你当初哄骗聆儿转世入凡,诓她为你效力卖命,我虽不知你二人约定为何,可如今时效早过,为何不见吾妹归来?”

    他言语间怒气难压,惨白的面庞上几条红纹纵横交错、忽明忽暗,显然是施法前兆。孟固早在良生身上施了护法,此刻闻言倒也不急,反是看热闹般挑眉问道:“我说你这冥府之人怎会来此,原是来寻仇的,不过你多半也是寻错了人,我兄长无情无欲,怎会拐了你的妹妹?”

    “少君,你莫要多言!”郑良生见段言面色不善,忙冲孟固轻声责道,“你不说好话便罢,怎么还要在旁搅局,万一真斗了起来……”

    孟固耸了耸鼻,凑在郑良生耳畔悄声道:“这老鬼是有些道行,可绝不是我兄长的对手,更何况还有我在一旁,哪能叫他占了上风?良生无需挂心!”

    “你怎还论起输赢来了?”郑良生闻言更是无奈,忙捉过孟固的手将其引至一旁,唯恐他这情郎在旁看戏,还要来个先下手为强。

    二人站在一侧细细端详,又见孟涯神情自若、不急不缓:“判官因何频出戏言?”

    他说话时也并未看向段言,反是略微侧首看往身后的夷山,直至觉出身旁灵力有异,他才抬手在桌上一点,两柄血红的铡刀顷刻间现形落地,段言往后退了一步,面色愈加惨白。

    孟涯这才抬眼望向段言,笑道:“判官思妹心切,实在令人动容,然此地特殊,不宜兵刃相对,判官还是收手为好。”

    段言沉默许久,才道:“我损耗良多,非你敌手,倘在地府,未必不如。”

    他说至此处,眉心又略微耸起,似是想到了甚么,忽又没头没尾地问出一句话来:“为何唯你灵力不改,你非三界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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