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常理。”萧镇摇了摇头,又笑道,“前几日见时,王妃不曾有此慨叹,怎么今日反叹流年?”
梁王妃道:“那时凶险,如今……好歹我已将心放回了肚子,总也能说些它话。”
萧镇道:“王妃青春永葆,却是一如从前。”
梁王妃闻言却别开脸去,她理了理鬓发,垂眸道:“你我相别多年,你虽未娶,妾已他嫁,终究不比从前。”
萧镇假作未闻,不改神色道:“微臣小备茶宴,还请王妃入座一叙。”
梁王妃却不入座,只是慢挪莲步,环视一圈,又看向萧镇道:“妾身女流之辈,一人来此尚且不怕,怎么将军威武男儿,反要留这许多人在殿内把守?”
萧镇笑道:“既是王妃有令,萧镇安敢不从?”
说罢便屏退左右。几名近卫相互看了一眼,率先行礼退下,其余太监宫女也是领命回退。而那李承忠却是一直未敢抬头,直至殿门关上,发出砰的一响,他才回过神来,暗怕道:枕边之人都已这般,王爷输此一局,也在情理之中……唉,怕是王爷到死也不知晓,他只认太子为敌,却不料鹬蚌相争,最后却是渔翁得利。
他叹罢又往殿中觑了一眼,暗想,梁王妃深夜来此,这二人又俨然一派亲密模样,只怕是……待这位夫人入了宫中,咱家更得小心伺候。
殿外种种,萧镇自然不知,他只抬手沏了杯茶,朝对坐之人道:“王妃请。”
“妾身安有此幸,烦将军为我斟茶。”
萧镇笑意不改:“王妃乃是萧镇恩人,一杯茶水算的甚么?”
梁王妃伸手去接,指腹贴着萧镇碰过之处,眼波流转,又添哀愁:“恩人,好一句恩人……我若吃了这杯茶水,岂不就承了你的情、如了你的愿?你叫我等了四年……不,是整整十年。十年痴念,岂是这一杯茶水就能消弭得了的?”
萧镇啜饮一口,缓缓开言:“王妃不曾饮酒,怎么说起醉话来?”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我如何说不得?”梁王妃捂着胸口,胸膛起伏,静了片刻忽又道,“我的王儿何在?”
萧镇并未看她,只自顾自饮茶道:“世子殿下有乳娘照料,微臣今日刚去探看,王妃不必担心。”
梁王妃这才稍松口气,过了良久,抿唇又道:“如今局势已定,你、你何时将我迎入宫中?”
她终归是有些羞怯,说起此言仍有些少女羞态。
萧镇却未直言,仅道:“传位诏书已然立下,待幼主承位之日,便是王妃入宫之时。”
梁王妃心中不安,话只听了大半,只当已得了他的允诺,便安心不再追问,又转言道:“那、那我爹爹,还有太子……”
“太子殿下已在回宫途中。”萧镇放下杯盏,“只可惜有傅太师在旁,他是无有性命回宫继位了。”
她闻言松了口气,转而又道:“我还是不喜你唤我王妃,你……你从前唤我小姐,如今又叫我王妃,永远是这般生疏。萧郎,你……你不能唤我希音吗?”
萧镇动作稍顿,抬眼看向眼前这貌美妇人,却是眨眼间冷了脸色,语气恭敬道:“君臣有别,恕微臣不能从命。”
傅希音面色一白,倏的站起身来问道:“你这是何意?”
“王妃是小世子生母,待幼主登基后便贵为太后,是大梁国母,微臣又怎敢对太后不敬?”
“太后?”傅希音面色煞白,往后退了两步,喃喃道,“我几时要做太后了?”
她说罢却已反应过来,摇着头不敢置信道:“你、你骗我?你明明说了要迎我进宫……”
“不止是微臣,待幼主登基之日,满朝文武都要迎王妃入宫。”
“你!”傅希音气极,眼中却噙着泪,“你封锁皇城,除去梁王,又害死太子,难道仅是要扶保我儿为帝?你……你当真无有野心?”
萧镇也站起身,他身量本就挺拔,又是多年驰骋疆场,自有一番气魄,如今冷眼看人,更叫傅希音骇得往后一躲,只听他道:“世子乃皇家血脉,又深得圣上欢心,如今梁王已死,太子多病,传位给梁王世子不是名正言顺?王妃乃世子生母,心中应有分寸,何必多此一问?”
皇帝早已重病,哪能备下诏书,这分明是萧镇所为。
“……你带走我儿,原是为此……”傅希音这才明白,颊带泪水,低声啜泣道,“你、你……”
可她喃喃了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萧镇垂目看她,依旧是冷面冷语:“不日后,王妃便可怀抱幼主,执掌国事,乃是万万人之主,又何需在此垂泪?”
傅希音却跌坐在地,仰面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含泪问道:“你当真不明白?你怎会不明白!你先前语焉不详,分明就是为了骗我!萧镇,你、你利用我害死梁王,你怎会如此狠心!从前……从前在府中时,你分明待我有情……”
萧镇却是不解:“从前之事,萧镇已记不得了,不想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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