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三思而行。”
萧镇肯首:“此事本就麻烦,官府也不想深究,只是明面上总该有个说法。”
言及此处,他足下忽的一顿,沈念忙唤道:“仲亭?”
却见萧镇面色凝重,双拳攥紧,额上竟还泛起汗珠。沈念见之大奇,捧着他脸道:“仲亭……仲亭?”
见萧镇久未回神,沈念心中愈发焦急,咬咬牙便欲调动灵息,只是他咒法还未念罢,便见萧镇甩了甩头,答道:“无事。”
“甚么无事?你适才都……”
萧镇笑道:“我起先说过,有一故人要来,只是未想他来的这般快。”
沈念不明其意,忽觉手上一热,原是萧镇牵了他手,可他还未来得及心喜,便已觉出那人掌心有些异样。他慌忙掰开萧镇手指,竟见这人掌心刻了一行细小血字——
明月当空夜,松山石照泉。万籁笛声起,请君一叙别。
沈念眼见其掌心直冒血珠,心内又怜又怒,咬牙道:“甚么鸟诗!寻人便寻人,何苦这般害你?仲亭,我……我替你包扎。”
沈念不得在他面前施法,虽是心急,却也无计可施。不料萧镇听言却将手心一合,又朝他道:“不必了,你瞧。”
言罢又将掌心摊开,沈念一看,却见他手中无痕无疤,原先那血字早已消失无踪。
“这血字只能叫人瞧见一回。”
沈念原先见了萧镇伤口,心内甚急,待至此刻才算冷静下来。这刻字之术算不得甚么高深本事,他原先在那刘贰身上也曾用过,只是过后无痕却是件难事,看来仲亭口中的这位故人倒是有些来头。
沈念想到这处,心中更觉古怪,他自幼便跟在萧镇身后,若他身旁出现异人,自己不该未有发觉,那人究竟是甚么时候接近仲亭的?
见他双眉紧蹙、满脸纠葛,萧镇反是笑道:“眼见如此诡事,禄郎怎么不问此人是谁?”
沈念撇嘴道:“莫非我问了,仲亭便会答我?想也是转而不言。”
“你还未问,怎知我不会作答?”
沈念双眸一亮:“那这人究竟是谁?”
萧镇沉吟片刻,开口道:“算来应是我的恩师。”
“恩师?”沈念面露惊疑,“仲亭若曾拜师,我岂会不知?莫非是戏言诓我?”
萧镇摇头道:“虽有师徒之义,我却只见过他三回,而这三次相见,此人样貌次次都不同——其人甚诡,我也知之甚少。”
沈念听罢更是焦急,赶忙伸手攥着他衣袖道:“既是如此,我也要与仲亭同去,否则我心内不安。”
萧镇在他面上细观片刻,见其忧思难掩、意绵情切,心内亦是飘然,只是开口却仍是戏语:“要禄郎陪我涉险,恐是不妥。”
“有甚不妥?”沈念急切道,“我本事可大了,仲亭莫要小瞧我!”
“嗯……有些本事确是不小。”萧镇看了他一眼,往前步去,转而笑曰,“却也不知床下如何。”
沈念闻言呆愣,待萧镇走出许远,他才猛一回神,捂着面颊低喃道:“怎么……怎么仲亭也会说这般话?”
他一面步履匆匆追上前去,一面却也不由自主地反省起来,莫非……莫非今晨实在太过放肆,这才惹得仲亭调笑于我?若是如此,往后可得再矜持些……
这厢时辰尚早、明月未升,萧沈二人暂且不提。而那漳邺城中,却另有一番奇事。
因着天色尚早,城中酒肆虽已开业,却无甚客商来往。酒肆伙计三两聚于门前,眉飞色舞、谈天说地,好不自在,说得兴起时,忽有一人止了声响,反朝不远处挥手唤道:“呦,这不是沈二郎吗?怎么未去学堂,反是来了这处?”
沈忆原先只在角落张望,见小二哥认出了自己,一时手足无措,只呆呆道:“是……是我娘唤我来买些酒菜。”
见有了生意,小二哥忙上前搭话道:“可是要烧鹅、爊鸡各半只?是了是了,还有三两桂花糕,扈大娘每回前来必要这几样。”
沈忆顺着他话道:“便要这些罢,有劳小二哥。”
“客气客气!您请往里稍坐,我这便去后厨交代。”
叫小二哥推进了酒肆,沈忆心中却更是慌忙,他左顾右盼看了半晌,却未见熟悉之人身影,心内一阵失落,过了半晌才壮着胆去问掌柜:“掌柜的,不知你近日可有见过一位道长,身量颇高、面貌俊朗,身上配有木剑,年岁同我相近。”
掌柜瞧了瞧沈忆,开口问道:“可是前阵子同客官一块儿来的那位?”
沈忆忙颔首道:“正是,不想掌柜还记得。”
掌柜捋胡苦笑道:“那道长白喝了我不少好酒,想忘也难呐!只是他近日不曾来过我这儿,周侧酒楼应也未去过,客官还是去别处寻罢。”
沈忆心中一紧,朝着掌柜道谢几句,也便拎着酒菜出了门去。他这几日未见陆斩,心中焦急不已,偏偏自己与他并不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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