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长宁便有些后悔。
话说早了。
她没想到言若一行人好好的官道不走,偏要在大漠绕一圈。
炎炎烈日下,沙粒闪着耀眼的光芒。
长宁对着手里的干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有些怀念秀兰姑姑做的凤梨酥了。
她原本想把干粮放回去,可是空空如也的肚子此刻不争气地叫了几声。
她闭着眼睛想象着凤梨酥的味道大口咬了下去。
言若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踏着风沙走来,递给长宁一个水壶,眉眼温柔,笑容可掬。
“何兄以前没有吃过这种苦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长宁不服气地接过水壶,漫天黄沙中,言若一袭白衣不惹尘埃,风吹得人都睁不开眼睛,可他却依然神情自若,面带笑意,如沐春风,仿佛海市蜃楼里的仙人,不该出现在此地。
为何他能随遇而安呢。长宁想。
她愤愤不平打开水壶后猛的惯了几口,水流顺着嘴角流出,她用袖子擦了擦,懊恼的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啊?”
言若掏出怀中的白色手帕递给长宁,眼带笑意,嗓音依旧温柔,“明日。我在大漠定了一批珠宝,明日交货后便可出发去往冀州。”
客栈里。
大漠各种资源短缺,好不容易穿过沙漠找到个驿站。
长宁白日在烈日下出了一身汗水又吹了风沙,此刻只觉得自己身上像是裹一层泥,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受的睡不着觉。
几番纠结下还是走到一楼来到了柜台前压低了声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掌柜的,我想洗澡,能不能给我烧点热水啊。”
掌柜的正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珠子,听到此话,头都没抬,嘲讽地说,“哎呦,公子,这大漠里的水吃喝都不够用,你还要洗澡?”
长宁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她又放低了姿态,近乎可怜的说道,“可是我……身上太脏了,睡不着觉,我有银子!”长宁在宫里长大何曾吃过这种苦。吃不好就算了,脏是一点也忍不了。
掌柜的这才抬起头正眼看了看她,堆起一个难看的笑,然后冷冷的说道“没有。”
客栈里每日都要碰到几个像长宁这样的公子哥,娇生惯养的瞎讲究,这里是大漠,水比金子都贵,客栈每日也都是定量的,他若把水都卖了,明日的吃喝就没了。
这里的有钱人可多的是。他才不怕得罪人呢。
长宁心里失望极了,她只能放弃洗澡的想法,转身走上楼梯准备回到房里去。
正巧此时言若从楼上下来。
他看到长宁沮丧着脸经过,“何兄有事?”
长宁懒得解释,随口敷衍“没什么。”
回屋就蒙着被子躺在了床上。
过了一刻钟,长宁都以为自己快要睡着了,突然有人敲门。
“公子,您要的洗澡水来了。”
长宁砰地从床上起身,三步并两步就打开了门。
门外是两个伙计拎着两桶烧好的热水。
长宁急忙将他们迎进来,高兴又疑惑地问“不是说了没有水吗?”
两个伙计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老老实实地回答,“这水是跟您一起来的公子准备的,我们只是负责运上来。”
待伙计走后长宁锁好门,脱下男装,卸下假胡子和头发,漆黑的眼睛透漏出机灵可爱,全然没了男装的憨厚。
泡在浴桶里的那一刻长宁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她看着水面上飘着的几片不知名的紫色野花。
心里想,在这大漠里,真是难为言若了。
言若的脾气可真是好,性格也温柔,谁要是能嫁给他,一定很幸福。
她想着想着就羞红了脸。
半刻前。
阿战听从言若的吩咐去掌柜的那里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言若听后脸上并未有什么情绪,他淡淡地说道“阿战,去买水。”
阿战虽心有不甘,可他了解言若的脾气,不敢反驳,只能照办。
只是这大漠里要买到水谈何容易。
阿战把方圆百里的家门都敲了一遍,多给了两倍的银子才买够了洗澡的水。
巳时,夜色漆黑如墨,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两道黑影趁着更夫打哈欠的时候快步走进了荣王府里。
冀州比都城的王府大三倍之多。
可是下人却少了一半。
一进院便有一种凄凉之感。
如今已是深秋,满地飘零的叶子,弥漫着一股枯镐的腐败气息。
黑影进入院中才摘下帷帽,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屋内的暗卫看到来人,单膝跪地,“王爷。”
沈尧解开衣绳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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