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里逃生,是该大笑。
为爱发疯的傻子!她和裴闻卿一样,都是傻子!
“母亲……”
足足昏迷了三日,嗓子沙哑,每吐出一个字,喉咙都像刀割一样疼。
“先别说话,已经没事了,大家都没事。”
徐庄与倒了一杯温水过来,用勺子为她喝水。
“嫂嫂……”沈舒幼轻声唤她。
沈氏又忍不住落泪,额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皱纹。
徐庄与把茶杯和勺子递给婆母,自己去叫人传大夫来。
她现在还不能起身,伤口刚结痂,每动一下皆需十分小心。大夫特地叮嘱过,伤口很深,又连着心脉,再出血怕是会危及性命。
沈氏每日亲自照看女儿,为女儿擦拭身体,换药。遭次一劫,她别无所求,心中只有那么一点奢望,孩子平安就好。
沈舒幼也如她所料,受伤醒来后反应平平,不哭不闹令人捉摸不透,又躺了几日才能坐起身来。
谢世杰同徐庄与也感到很意外,毕竟上次落水,沈舒幼哭得那样撕心裂肺,这次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这日,沈舒幼终于能下床走动,左手挂在脖子上,由侄子谢长顾牵着到院子里晒太阳。
秋天的太阳,明媚却不刺眼,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院中菊花开得正盛,摘来制茶刚刚好,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谢长顾摘了一朵菊花,惦着脚尖要给她戴上。
“姑姑,再低点。”
沈舒幼斜着身子,努力把头低下,奈何这个小家伙实在太矮。
“长顾,你轻些,别拽姑姑头发。”
谢长顾见花怎么都插不稳,便拽着她的头发,想要簪到高处去。
好在终于戴好了了,她长舒一口气。
“姑姑好看吗?”
谢长顾咧嘴笑着鼓掌,肯定道:“好看”
沈舒幼坏笑,问他:“姑姑好看,还是你母亲好看?”
这下可把谢长顾难倒了,呆站在原地回头寻求母亲的帮助。
徐庄与刚好从厨房把药端过来,笑盈盈对儿子说,“可要实话实说,小孩子不能撒谎的,撒谎会长不高哦!”
谢长顾依偎在徐庄与怀中眼珠一直转个不停,最后害羞地说道:“母亲最好看。”
随后用徐庄与的袖子把自己盖住,不敢看她。
沈舒幼用右手拍他,凑在他耳边说:“姑姑也这么觉得,你母亲最好看。”
谢长顾高兴得蹦蹦跳跳,追着蝴蝶跑开。
“你只给姑姑带花吗?不给你母亲也摘一朵吗?”沈舒幼喊他。
徐庄与笑得合不拢嘴,目光一直追随着儿子的身影。
谢长顾当即停下,跑到菊花从里认真挑选起来,过了许久才摘来一朵簪在徐庄与头上。
徐庄与双手捧着儿子圆嘟嘟的脸,在额头上亲了一口。
“谢谢长顾。”
沈舒幼也附和道:“姑姑也谢谢长顾。”
徐庄与在碟子上拿了一块果脯奖励给他,让他自己去玩。
“别光顾着说话,先把药喝了。”
沈舒幼抚着温热的白瓷碗,碗中汤药浑浊,黑乎乎的很是刺鼻,一想到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这碗药,就十分后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救那个傻子作甚!
沈舒幼面露苦色,端起碗就往嘴里灌,咕噜咕噜喝个精光,余味很长,又苦又涩。
徐庄与看着也不禁眉头紧蹙,把漱口的果脯递过去,“多吃点甜的吧,以后都得这么喝呢。”
“让嫂嫂担心了。”
这件事,的确是她冲动了,裴闻卿就不该救!
徐庄与忍不住叹气:“我更担心婆母和公爹的身体。”
沈氏这几日都陪着,沈舒幼劝了许久,才肯回房休息,现在不知睡着了没。
至于谢玄清,沈舒幼自醒来后,还未没见过,父亲平日里公务繁忙,见面的次数本就少。
“父亲……可还好?”沈舒幼小心翼翼地询问,“这几天都没见到他。”
谢玄清管教子女严厉,沈舒幼有点怕他,自然与他不太亲。
徐庄与轻声道:“上京又乱起来,大理寺正在全城搜查那日行凶的贼人,至今还未找到,家公已经有两日未回。”
年中上京城刚乱,这会又乱,再乱也乱不过朝堂,沈舒幼是知道的。
前世是裴闻卿被伤,这次是她,不变的是同一伙贼人,不变的自然还有朝堂争斗。
年中的叛乱是裴决同太子一起解决的,眼下不到三个月又乱,最头疼的应该是裴决。
御史台负责监察朝堂,谢玄清这会除了监督案件调查,真凶又迟迟找不到,陷入僵局。
此前扫平京中动乱时,裴决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