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不提也罢。”谢世杰岔开话题,问道:“今日棋下得如何?赢了几局?”
裴闻卿淡淡一笑:“许是太久不碰,只下了三局。”
谢世杰开解道:“我只听说你摔断了腿,可没听说还摔到了脑袋。”
兜兜转转,总是逃不掉的。
元宵节,才子佳人相会。
裴闻卿早早同心上人韦云安说好,一同前往翠湖观灯。
哪知到了元宵节那日,裴闻卿被裴夫人关在家中,不许他出门。
裴闻卿面上不好忤逆母亲,选择翻墙出门会佳人,却在翻墙时遭遇意外。身上的披风被墙边的树枝勾住,跳下时受阻,直接整个人从墙上摔下。
左腿不偏不倚摔到石头上,裴闻卿足足修养了三个多月才能下床走动。也是这一摔,让他成为上京城的笑资。
人人都只他与韦云安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却不知厚到如此地步,他这一摔不仅摔坏了名声,也摔掉了心上人。
等不来裴闻卿的韦云安,独自在翠湖观灯时遇到了庆王李徽,二人一见钟情,望月畅谈一夜。
两人情投意合,很快便商议了婚事。
期间,西北边境突发战乱,庆王主动请缨,带兵出征,不到半年,平定战乱。
回京后便去韦府提亲,得了应允,遂又去宫里请旨赐婚,昭告天下。
出征前,庆王更是立下誓言,归来之日,已战功为聘,娶韦云安为妻。
不失为一段佳话。
现今赐婚圣旨已下,婚姻既成,只差成婚之仪。
年中上京动荡,原本的婚仪之期与之冲突,庆王与韦云安婚仪只好顺延至腊月十六。
婚贴早早送到了谢府,谢玄清公务繁忙,这个重任自然而然落到谢世杰身上。
“年少不懂事,常惹人笑话,谢兄莫要再提。”
谢世杰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下还有三个月,既然要以兄长之名为她送嫁,便要好好准备。”
裴谢两家因家主政见不和关系紧张,两家子女也没太多交集,谢世杰与裴闻卿年纪相仿,又因对弈之好,交情尚可。
“沈妹妹可好?”裴闻卿冷不丁问了一句。
谈及沈舒幼的事情来,谢世杰脸上又蒙上一层厚厚的阴霾。
“太医说,侥幸逃过一劫。”谢世杰话音低沉,“恐会留下病根,需常年服药。”
裴闻卿垂下眼眸,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沈妹妹今日是替我挡灾,日后有什么需要,谢兄尽管开口。”这是他目前能做出的承诺。
“你我两家之间还需说这些吗?”谢世杰感慨道。
“沈妹妹这一箭,我还是要还的。”
谢世杰好奇问:“怎么还?”
裴闻卿目视远方:“一命还一命,可好?”
谢世杰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之人,肯定道:“看来是真摔到脑袋了。”
他记得,裴闻卿不是这样的人,记得很清楚。
当初为爱痴狂的样子,如今早已不见踪影,活脱脱变成通达明事理的大人模样。
两人闲聊家常时,裴夫人劝解好沈氏,起身回府。
谢世杰将两人送至府门,见马车走远,才回到妹妹房中,妻子徐庄与脸色也很差,昨晚刚熬了通宵,照看染了风寒的儿子谢长顾。
好在白天谢长顾情况已经好转,不哭不闹,吃了药早早便睡下,不然真是会忙到一夜白头,今日又忙到大半夜,一连咳了好几声。
他见到妻子这副模样,又是一阵心疼,忙催促她回房休息,自己留下来照看即可。
徐庄与见婆母还在,怎敢先去休息,说什么都要一起留下。
谢世杰见状,只好将母亲和妻子都赶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照看妹妹。
京师再生事端,作为御史台之首的谢玄清目前困于宫中商讨对策,谢世杰暂时成为一家之主。
送妻子回房休息时,顺便去看了一眼儿子,又匆匆回到妹妹房中守夜,刚回到院中,谢玄清也正好从外归来,步子沉重。
谢世杰搀扶着父亲来到妹妹房中,仔细说了一遍事情经过。
谢玄清看着受伤的女儿,久久说不上来一句话。
“这里有我,父亲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明日朝中还有许多事情等您去处理。”
谢玄清本想摸一摸女儿的脸,瞧见自己手上沾了墨渍,只好作罢。
入朝二十余载,如今官至御史大夫,已不是当年少年郎,鬓边霜雪已悄然盖过墨发。
他撑着床沿艰难起身,脚步拖沓,从女儿房中走出时,险些被门槛绊倒。
“父亲,小心。”
谢世杰一直搀扶着,这个家不能再出事了。
“老了。”谢玄清轻拍儿子的手,“跟他们吵了一会,便觉得身上无力,以前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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