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惊惧难安，“求皇后娘娘不要找她，我犯了欺君的大罪，会连累死她的。”

    兰昭摇头，“不会，陛下人很好，他不会在意的。”

    苏元香自然不信，连连磕头，“求皇后娘娘赐嫔妾一死。”

    兰昭无法，只好去找裴曦。他们又尝试过几次，却无法抹去赵清欢和苏元香已经被定下的罪过。

    临被赐死前，苏元香竟然做了一晚热腾腾的鲫鱼豆腐汤送给兰昭。

    赵清欢和苏元香就这样被永巷的规则无情抹杀了，至此，兰昭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

    见她闷闷不乐，裴曦安慰道：“虽然我们无法阻止她们走向死亡，但说不定下一个周目，还能见到她们呢。”

    兰昭闻言，变了变脸色，“别乌鸦嘴，没有下个周目，这个周目肯定能找到摆脱时间控制的方法。”

    裴曦更正她的说法：“不止是时间，还有空间。其实现在除了你我，还有躲在暗处的她，整个未央宫里的人都不正常，大家都必须按照既定的规则去说话做事，连自己的思想都没有。”

    兰昭赞同，“就是这样，我第一天就有这种感觉了，可是我想不明白，还怀疑是我不能融入永巷，因为你的出现我才停止自我怀疑。”

    裴曦指着桌上还未凉透的鲫鱼豆腐汤，“苏元香能提供食物，赵清欢能提供什么呢……”

    他突然灵光一闪，抱住兰昭，“我知道了！周子衿、张姗姗还有陈郁，她们身上一定也藏着有用的东西。接下来，我们再配合找她们套取新的信息。”

    接下来，裴曦又连着翻了多日周子衿的牌子，加上兰昭刻意在其他嫔妃面前煽风点火，引得不少嫔妃对周子衿起了妒心。

    没过多久，兰昭就顺利得到了周子衿的“罪证”——与侍卫私相授受，倒卖宫中财物。

    兰昭照例以皇后之权将此事压下去，“本宫相信周才人的为人，她定然不会做出此事。”

    将周子衿保下后，兰昭吩咐秀枝暗中盯着她在外的举动，又顺藤摸瓜找到了些线索。

    这日黄昏时分，裴曦按计划翻了张姗姗的牌子。

    兰昭提前蹲守在太液池一处偏远的凉亭外，等天将近全黑的时候，果真见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鬼鬼祟祟摸进亭子，没过一会儿，身穿水红色襦裙的女子也跟了进去。

    永巷里的嫔妃除了那个神秘人，都只有一套装扮，是以兰昭一眼就认出了周子衿。

    兰昭慢慢靠近，躲在亭外树旁听见两人开始小声叙话。

    刚开始周子衿只是拿出珠宝财物交予侍卫，让侍卫帮忙售卖。说完这些，又见周子衿与那侍卫卿卿我我起来，这让兰昭不由想起自己和裴曦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般。

    未免周子衿和侍卫被其他嫔妃当场撞见，兰昭捡了颗小石子，朝他们脚边一扔，随后匆匆离开，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经过这遭提醒，周子衿慌忙与侍卫分开，回了自己住处。

    第二日辰时，并未有嫔妃攻讦周子衿。叫散之后，兰昭将周子衿留了下来。

    兰昭对她开门见山道：“昨夜太液池那人是我。”

    周子衿脸色煞白，跪倒在地，“皇后娘娘饶命。”

    兰昭却让她先起来，“我要是想对你发难，今日辰时你就已经被贬为庶人，此刻人也应该已经到了掖庭狱。”

    周子衿惶恐抬头，“那娘娘是？”

    “你的做法也属人之常情，我理解你和那侍卫。”兰昭示意她坐下说话，“我不仅可以帮你掩下此事，还愿助你们时常相见。但你也要说一说能为我做点什么。”

    周子衿起身又拜，“能得娘娘这句话，嫔妾自当不负。”

    她将自己的过去娓娓道来，“那侍卫与我是自小相识的竹马，后来我进了宫，未想到能与他再续前缘，私下联络过几回，我们情难自抑，便交换信物定情。有时候，嫔妃也会通过我倒卖一些宫中的物件换钱。”

    兰昭倒是从没想过在永巷换钱用，让周子衿起来坐好，又追问，“换钱做什么？”

    周子衿解释说：“在永巷不偷卖些东西，那点微薄的俸禄什么也不够干的。她们找我换了钱，可以去赵美人那里买些需要的材料。可惜赵美人已死，买卖的路子算是断了。”

    “赵美人那里都有什么材料？”兰昭问。

    “食材药材。”周子衿细细说来，“从前的苏采女很擅长做菜，吃过她做的糖葫芦就让我想起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听她提起苏元香，兰昭也明白了大概，“在你这里换了钱财可以去赵清欢那里买材料，再找苏元香做菜？”

    周子衿点点头，“不过知道这路子的嫔妃不多。”

    想到上一周目慕容滟中毒身亡的事，兰昭问：“那药材呢？难道说宫中还有嫔妃会制药？”

    周子衿摇了摇头，“嫔妾若说出那人，娘娘会治她死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