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别怕。”裴曦鼓励性地握住兰昭的手，“这里还有一封关于你的信，看完这封信，也许你会对之前的事有更清晰的认识。”

    皇后规则

    你是永巷之主，手握宫斗事件裁定权。皇帝的宠爱对你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你需要合理使用你的权力，平衡后宫。

    所有嫔妃对你的位置虎视眈眈，你的地位并不牢靠。

    每日辰时，你会按时醒来，在宫人的伺候下洗漱更衣，等待嫔妃前来请安，与众嫔妃一道享用茶点。此时你需要处理新的宫斗事件，并邀请相关嫔妃合作。选择合适的人很重要。

    午时，留在寝宫用膳，或被皇帝邀请至温室殿用膳。

    未时，小憩或自由活动。

    申时，自由活动。

    酉时，翻牌时间。在椒房殿等待侍寝通知。当然，你也可以委婉地拒绝侍寝。

    亥时，准备侍寝或自由活动。

    子时，不得外出。

    信件的左下角有一处破损，并不明显。兰昭没有追问，只是拿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我相信你，裴曦陛下。”

    兰昭忽然想起什么，拿起信又看一遍，“陛下，今夜你怎么没有陪她？”

    裴曦摇摇头，苦笑着说：“她的心思我也猜不准，或许是有了别的事可做，今天并不需要我。子时本来是无法出门的，但今早的膳食里出现了香菜。”

    “所以你打翻了香菜，换来子时出门的机会？”

    裴曦点头，“大概是这样。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裴曦又提起翻牌侍寝的经历，“侍寝的那段时间里我会失去意识，再过一阵子嫔妃就莫名其妙有身孕了。”

    “我的存在更像是为妃嫔的斗争而生。”裴曦说。

    兰昭赞同道：“我记得在很多次轮回里，都有一个沈贵妃这样的女子，她们虽然长相不同，可是却与其他嫔妃有着天壤之别。”

    “这感觉像是已经轮回了很多次。就在刚才，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裴曦叹道：“她是真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养蛊地了。如今发觉你有异，她还留你一命，应该也是想从你身上找些乐子。如果你现在死了，世界会不会因你改变？”

    兰昭思想斗争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看向裴曦，“我愿意一试。就算失败了也不见得比现在更糟糕。”

    闻言，裴曦站起朝着兰昭俯首一拜，“抱歉，昭昭。”

    兰昭反而轻松起来，“陛下不必自责。糊涂地活和清醒地死，我宁愿选择后者。现在可以帮帮我吗？把布帛挂上房梁。”

    白色的布帛飘飘荡荡从房梁落下，裴曦扶着兰昭爬上凳子。深吸一口气后，兰昭将脖子轻轻放进打好的绳结里。

    兰昭踮起脚尖，正要踢倒凳子。

    “且慢。”裴曦忽然抱住她腰，拔下绾发的金簪，在自己手腕上刻下一个“日”字，“我不敢保证下一次我们是否能够想起这一切。也不敢保证刻字是否会被保留下来，但是我还是想试一试。”

    兰昭微微一笑，伸出手腕，“我们什么都没有，能对抗的只有所谓的一试了。帮我也刻一个吧，一模一样的，我愿意相信它会被保留下来。”

    “下个周目见，裴曦陛下。”叫他帮忙刻完字，兰昭推着裴曦转过身去，“答应我，不要看。死人的样子很吓人，我不想你下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害怕。”

    “好，我不看。”

    木凳倒地的声音在空旷的寝殿回响一阵，裴曦才转身走了出去，迈出破烂的门槛时，衣服一角被木刺挂住，令他不由侧过了身去。

    余光强迫悬梁上纤柔的身影落入眼底。

    只是短暂地停留了一秒，裴曦决然转过身去，狂野的冷风扑面而来，加重了脸上的湿冷。

    他不可置信地抬手，摸到脸上冰凉的泪痕。本能的好奇心驱使着他把指尖放进嘴里尝了尝。眼泪是咸的，是苦的。

    这一刻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揉皱了，连着泪腺，泪如泉涌，“昭昭，对不起。下个周目见。”

    ……

    “娘娘，该起了。”

    在秀枝的呼唤声中，兰昭慢慢睁开眼睛，摸着仿佛还留存在脖颈间的窒息感。

    兰昭掀起袖子，看到手腕上的记号还在。

    整理好心情，兰昭坐起来对秀枝说：“收拾一下去正殿吧。”

    秀枝脸上有一丝疑惑，很快又恢复正常，“娘娘，今日是选秀的日子，虽说永巷现在还未有皇后，但您身为贵妃也需陪着陛下一起去看看。”

    兰昭这才明白，这一次自己的身份又换成了贵妃。

    轻车熟路地准备好一切，兰昭坐着贵妃轿撵从昭阳殿出发去待选嫔妃的储秀宫。

    在上首落座后不久，皇帝的仪驾也至阁中。男人冠旒冕，身上是黑金色冕服，一步步向高位走来。

    从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