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冬,寒风如利刃剥皮般刺骨,漫天霜雪铺满枝头,早已枯死的败叶被阵阵风浪卷起再掉落,村庄早已没了往日的生机。
这天天才蒙蒙亮,常府便忙了起来。
据说今天是留洋刚回国的,常府的掌上明珠常安宁的25岁生辰宴。但凡与常府有点关系的亲朋好友都会来为常安宁庆生。
整个府邸种满了桔梗花,在下人们的精心照料下朵朵桔梗开的妖艳。屋内温暖舒适,客人们你浓我浓,好不乐乎。
“小姐,今天您可真漂亮吖。”下人小蝶在一旁帮忙整理衣物,时不时往坐在镜前梳妆打扮的常安宁偷瞄一眼。
常安宁轻轻地将秀发捋直,双手灵巧地盘好头发,一支精致的桔梗花玉簪插入发中固定住,剩下的发梢垂落至左胸前,常安宁再用手将它捋直。勾唇道“就你嘴甜,这都第几次了?你这马屁拍得,都蹦我嘴上了。”
“哎哟,小姐”小蝶将一件纯白色的貂皮大衣披在常安宁的肩上,再帮她把里边歪了一点的旗袍纽扣捋正,道“你本来就很漂亮啊,我再怎么拍马屁也都是在陈述事实嘛。”
常安宁放下她的手,自己动手整理“好啦好啦,哟不过你。”
小蝶俏皮地朝常安宁做了个鬼脸。
常安宁笑了笑,用手轻轻地刮了下小蝶的鼻尖,对这小丫头总是无限的包容。
小蝶嘟了嘟嘴,背过身去,“先说好,小姐你以后去哪都要带着我,不准丢我一个人在家,也不要一声不响的一个人消失了”小蝶委屈道。
“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过来的”说着就开始抹起了眼泪“——你不在的头一年,他们都欺负我,说我是没人要的小丫鬟,往我的碗里放泻药,还往我的柜子里筛蟑螂,还……”说着说着,尾音都带着小小的泣音,活像一个受了气向主人告状的小哭包。
常安宁心疼地摸了摸小蝶的头,看着这个和自己从小长大的侍女,安慰道“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当时事出有因,我在外面也是一个人人生地不熟,怕带着你连你也一起受罪,再说了,我不也安全回来了吗。”
“这能一样么,当初明明说好的一辈子不分开,而且我不会给您拖后腿的,我明明……”就不是累赘的话切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她知道,她这一生的追求就是留在小姐身边,一辈子,不论生死。
而小姐始终有着宏伟的理想,她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的一生注定不会平凡。
而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就像这次一样。
她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小蝶一直都清醒的知道这点,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你很好,也很聪明”常安宁不知道这小丫头在胡斯乱想些什么,只一味的赔不是,这次是我鲁莽了,以后不会了,说好的,一辈子不分开。
听完,小蝶瞬间开心了,要哭不哭的哽咽声也没了眼泪也止住了。
常安宁哭笑不得,心里打好草稿的道歉语都没派上用场。
——
前厅挤满了宾客,客人们都来得七七八八了。
李员外闲情雅致的品尝着茶点,手中的折扇也不忘在胸前摇扇,时不时和同桌的几位好友讨论一些实业救国的计划,儒雅且大气。
而另一桌差不多装扮的宋员外切把折扇玩出花样来,恨不得向老友们说我这折扇来头可不小啊,是当初乾隆时期**贝勒爷寻遍全国最好的木匠和最优秀的教书先生提笔共同制作而来的,世上独一无二。
另一边有钱的太太们则更乐忠于讨论哪家尚未婚配的少爷小姐,打算做媒来着。
不一会儿,各种酒菜佳肴陆陆续续摆上。
而家中的主人公切是迟迟未曾露面。
大厅中各种管弦丝竹悦耳动听,不凡参杂一些西洋乐器,如此中西结合,可谓是锦上添花。
在座的要么家族经商,要么家里有一些底蕴,甚至跟上面的一些领导都有关系的。
而常家则是他们之中最为出众的。
常家世代经商,拥有丰厚的家族底蕴,常夫人早逝,留下两男一女。男的风流倜傥,在外学的一身好本事全用在报效祖国上了。闺女也是美丽佳人,年纪不大,切比许多同龄小姐早熟稳重,因为早早的接受过西方文化的熏陶,思想和觉悟上也和她们大不相同。
很快,一首乐曲以欢快的旋律结束。
小蝶踩着欢快的步伐走进大厅,她的后便是那常家的掌上明珠常安宁了。
大家都对这位神秘的小姐十分好奇,纷纷探头去打量她。
只见常安宁一袭纯白貂皮大衣,在阳光下散发出雪白透亮的光泽,里面则是一件剪裁得体的藏青色旗袍,领口处绣有桔梗花的图案,她肤如凝脂,如花如玉,整个人往那一站就是一道风景画,和她今天的装扮更是相辅相成。
一步一式稳重大方,端庄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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