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品。

    “糖30克……牛奶50毫升……”他嘀嘀咕咕地念叨着，连夏油杰悄悄站在身后都没发现。

    “需要帮忙吗？”夏油杰突然出声。

    “哇啊！”五条悟吓得差点把面粉盆扣在自己头上，“你什么时候……”

    夏油杰看着好友脸上沾满面粉的狼狈模样，忍不住叹气：“我好歹会做家常菜。”他挽起袖子，“松饼的关键在于打发程度和火候控制。”

    两个“最强”咒术师就这样在厨房里忙活到凌晨，当第八批松饼完美出炉时，五条悟难得露出孩子气的笑容：“成功了！”

    第二天清晨，星名神绪的课桌上静静躺着一个精致的便当盒，里面整齐码放着金黄的松饼，用巧克力酱画着可爱的笑脸，旁边还有张字条：【敢说难吃就杀了你】

    星名神绪咬了一小口，甜度恰到好处的松饼在口中化开，她抬头看向教室后排假装睡觉的五条悟，发现他的白发间还沾着一点面粉。

    “五条同学。”她轻声唤道。

    “干嘛！”五条悟凶巴巴地抬头，却在看到她举起的空便当盒时愣住了。

    “很好吃。”星名神绪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谢谢。”

    五条悟的耳尖瞬间红透，猛地趴回桌上把脸埋进臂弯：“……笨蛋。”

    窗外，夏油杰和硝子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离开。

    “我赌他们三个月内会交往。”夏油杰说。

    “太久了，”硝子摇头，“我赌一个月。”

    现实中吃五条悟做的甜品，梦中星名神绪吃到了老师做给她的甜品。

    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欢快地说他其实非常拿手做甜品，百忙之中抽空给自己的小尾巴学生做了舒芙蕾。

    月光如水般倾泻在梦境中的厨房里，星名神绪看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正在料理台前忙碌，银白色的发丝垂落在男人肩头，随着他打蛋的动作轻轻晃动，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老师……”她听见自己梦呓般的声音。

    男人没有回头，但声音里带着笑意：“再等几分钟，小馋猫。”

    星名神绪踮起脚尖，却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有那双手——修长有力的手指正灵巧地转动打蛋器，腕骨凸起的弧度分外熟悉。

    烤箱的暖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要融化在月光里。

    当舒芙蕾出炉的瞬间，梦境突然变得格外清晰，她看见蓬松的甜品表面泛着诱人的焦糖色，随着男人的动作轻轻颤动，散发出香草与热牛奶交融的甜美气息。

    “尝尝看。”老师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第一勺送入口中时，星名神绪惊讶地发现梦境竟然有真实的味觉，蛋白霜在舌尖化开，像云朵般轻盈，甜度恰到好处地刺激着味蕾，尾调带着淡淡的柠檬香气。

    “好吃吗？”

    她抬头想看清老师的表情，却只看到一束月光穿过他的身影，将他的轮廓照得半透明，唯有那双手依然真实温暖，正轻轻为她擦拭嘴角。

    “老师……”她突然抓住那只即将抽离的手，“为什么我看不清您？”

    男人的笑声像风铃般清脆：“因为……”

    喧闹的声音刺破梦境，星名神绪猛地清醒，唇边似乎还残留着舒芙蕾的甜香，她坐在餐厅里，晨光中，五条悟正站在她面前，手里端着——

    一个烤焦的舒芙蕾。

    “看什么看！”现实中的少年炸毛道，“第一次做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梦境与现实的界限在这一刻突然模糊，星名神绪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明白那个永远看不清面容的老师，究竟是谁的影子。

    那些梦境碎片突然在脑海中翻涌——苍白的月光下，那个永远背对着她的身影，温热掌心最后一次轻抚她发顶的触感，还有那句消散在风中的“等我回来”。

    “喂…喂！”五条悟手忙脚乱地放下盘子，墨镜滑到鼻尖，“老子这就去重做！你别——”

    “不是的……”星名神绪抓住他的袖口，泪水浸湿了睫毛，“是悟……太好了……”

    五条悟僵在原地，六眼微微睁大，他看见少女泪水中映出的，是自己不知所措的脸，某种陌生的情绪突然攥住心脏，让他下意识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笨蛋。”他声音沙哑，“我就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