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屋老板,全名坂田银时,在歌舞伎町可谓是知名人物。
一来是他工作性质的缘故,万事屋登在报纸上的广告即是“除了杀人放火,给钱就干活。”,实际上能接到最多的任务,不是挨家挨户修水管和代跑腿就是替人找宠物等等琐事,每天骑着一辆大摇大摆印着“银”字的电瓶车穿梭在大街小巷,任谁都认得那个没精打采地耷拉着一双死鱼眼的银发天然卷男人。
二来,是他一旦进入接不到委托的空闲期,就会出没在歌舞伎町各家酒馆或各家帕青哥店。
要么是把这几天刚收到的一笔还算可观的委托费用全拿去打小钢珠,一坐就是一整天,直到输光到分文不剩乃至衣服都被扒光了给人扔出店。
要么是经常坐在吧台前喝一整天喝个烂醉,直到付不出钱又因赊账次数太多,同样被酒馆老板扔出店,而后或是醉倒在路边呼呼大睡到天亮,或是醉醺醺地倒在回万事屋路上的任何地点。
对神乐说到这里的内容进行总结后的十二代目:“……”
皆因人类社交场合中,从古至今均离不开酒,奈落内部最基础的一项训练即是酒量,为保证出任务时能应对任意突发事态,数百年前由初代将军制定该项规定,每个成员都必须习得千杯不醉,决不允许有人喝酒误事。
若只有为人散漫和好赌也罢,刀尖舔血过活的人不知何时就会丧命,往往并不重视钱财,奈落内部也常有成员为打发时间在各番队内私下聚赌,他都从不过问。
但成员间绝无可能有谁胆敢如这般酗酒成性,再加上银发天然卷——如此特征鲜明的发型只会引人注目,假设确有其人,兴许此人是为掩人耳目,把自己改头换面成他人形象了吧??
万事屋距离那条小路不远,他一路听着在前领路的神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只偶尔回一两句话;神乐只字不提她自己的事——例如她来自哪颗星球,家庭状况如何,为何她父母放任她给一个非亲非故的成年男性打工,他亦不欲打听自己现状不相关的事。
不出一刻钟,他就望见一座二层屋敷,以及固定在二楼栏杆上一块明晃晃地写着对方名字的大招牌——《万事屋银ちゃん》
……结果这人自己就是用这种孩童口吻的自称啊?
“银酱昨天在老太婆那里喝酒阿鲁,今天应该休假没出门阿鲁。”
走在前头的神乐打着那把稍显破旧的纸伞碰碰跳跳,稚嫩的少女音在每一句话结尾都带着奇特口癖,言行举止像只欢快的小兔子,看在十二代目眼里,心中无端生出一丝想伸手摸摸那颗红色脑袋的念头。
素色衣袖下的白净指尖微动,终是未能抬起,看似一尘不染的这双手,只因一份异于常人的自愈体质而留不下丝毫痕迹,实则从来只懂如何精准一击夺去他人性命,几时试过去向一个仅是一面之缘的孩子示好呢?
楼下是一间挂着“登势”招牌的酒馆,十二代目刚跟着神乐走到上楼梯的侧面,酒馆门前的暖帘掀开,传出属于老妇人的一通嗓门大到传遍整条街的怒骂,“混蛋天然卷你都喝整整一宿了到底还要喝多久喂!赶紧给老太婆去外面醒醒酒!”
下一秒,一个蓝白黑三色相间的人形物体从酒馆门口呈抛物线被扔向街对面,伴随“咚”一声巨响,直冲前方的那颗银白色的卷毛脑袋撞歪了电线杆,再撞穿了那家还没开门的“松田米店”的屋檐,最后整个人从撞穿的那个大洞里,正脸朝下“啪”一声落到店前的石板地面上。
目睹这一连串生动画面的十二代目:“……”红眸微微瞪大几分,那人确定还活着吗……?
垂回原位的暖帘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又是中气十足到极具穿透性的一句,“下午酒醒了就给老太婆我去把人家屋顶修好!费用记你小子自己账上!”
似是司空见惯,神乐面上半点不见担心之色,只语带嫌弃地嘀咕着“废柴银酱又喝到早上被登势老太婆赶出来了阿鲁”。十二代目还在对这副超出人体受力极限的景象愣神之际,突觉一只属于孩子的小手一把拉住他的手。
怎么会……
自己竟未本能避开外人触碰,且还未生出一丝排斥感,他来不及深思就被这只温暖小手拉着跑动起来,属于孩子的语调活泼响在耳畔。
“被扔在那边的就是银酱阿鲁,说不定美人哥哥见到银酱的脸就想起来了阿鲁~”
……与他人牵手的感觉,千年来本该是初次体会,为何却会带给他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就仿佛他也曾这般牵过某个孩子的手……
纵使他暂时失去25年的记忆,可无论是过去那个被世人称之为怪物的他,还是现今身为奈落首领的他,千年来都绝无可能与谁亲近至此。
步伐站定,扑面而来一股子酒气熏天,神乐松开抓住那只白皙手掌的手,在一动不动躺着的银发男人跟前蹲下,毫不留情地握拳敲击他头顶撞出的大肿包。
“银酱银酱,有个好漂亮的美人大哥哥来找你阿鲁,快起床阿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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