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兰克林加快脚步，他早已知晓玛利亚的真名，如果连委托人的全名都不知道，那他怪盗的身份真是白做了！

    只不过将玛利亚从诅咒中解除，所耗费的时间出乎他的意料，美杜莎组织已经彻底动荡起来，显然蝙蝠侠那边终于引起了注意，希望义警们能顺利脱逃。

    不对，蝙蝠们请来了魔法师，脱逃是必然的，难点在他这边。

    已经到美杜莎基地的外围了，他推开一道通往废弃下水道的铁门，这曾经是鳄鱼人走的通道，通过刮落的鳞片依稀能辨认形体，如果拿到的话......

    没等富兰克林估测完数据。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便穿透了寂静的走廊，富兰克林警觉的把头扭过去。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迷蒙的光线饥渴的寻找情绪的宣泄口：“富兰克林......把脸皮......还给我......”

    富兰克林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血腥玛丽。那个被玛罗用古老仪式召唤出来的亡灵，一个专以活人脸皮为食的恐怖存在。

    他毫不意外自己被选为她今晚的目标。富兰克林知道自己驱虎吞狼的计谋不能总是成功，现在他只能在刀刃下坦诚相见。上帝帮助那些自助者。这是他在无数次的盗窃中习得的技巧。

    他感觉到玛利亚颤抖了一下，尽管她依然紧闭双眼，但那份恐惧如此真实。

    富兰克林立刻加快了脚步，下水道的臭味和潮湿感扑面而来，但他顾不上这些，耳畔的低语越来越清晰，以至于富兰克林都无法判断血腥玛丽靠得有多近，鬼魅邪性的声音仿佛就贴紧他的耳廓呢喃。

    “我的......脸皮......你拿走了......”

    富兰克林猛地回头，只见他来时的方向，一个模糊的女性轮廓正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向他逼近。

    她身披深红与黑色交织的长袍，衣襟与袖口饰以金线刺绣，高耸的硬领托起她苍白冷峻的脸庞。然而这古典肃穆的服饰上，耀眼的金发却完全散开，无机灰的眼眸邪性的睥睨着他。

    距离不对。

    富兰克林的视力还没有到失明的地步，这人的移动速度太快了。

    他牙关紧咬，迅速寻找脱身的道路。这不是普通的敌人。

    血腥玛丽的声音变得尖锐而刺耳，带着怨毒的嘶吼：“你的这张脸...很适合我...”

    富兰克林不再犹豫，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向侧边的狭窄路口冲去。那里几乎不能算路，只能算义警和超级反派斗殴后留下的纪念品，勉强能让一个人通过，以富兰克林的体型几乎是极限。他知道，在这些曲折狭小的空间里，他才有机会摆脱这个无形的梦魇。

    “休想！”血腥玛丽的声音带着从地狱归来之人的无尽愤怒与怨恨，她那血肉模糊的手臂猛地伸长，像两根惨白的镰刀，以惊人的速度向富兰克林抓来。

    指尖带着一种冰冷的死气，似乎能撕裂一切。

    富兰克林一个矮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带着恶臭的利爪。他顾不上回头，只知道身后的怨灵越来越近，那股冰冷的死亡气息几乎要将他吞噬。

    富兰克林走完这险而有险的路，定了定心神，血腥玛丽没有追上来。

    他眼尖的瞅见突兀卡在墙里的镜子，此时正倒映着他狼狈的身影。

    没有追上来...吗？

    空气凝滞了一瞬，镜子悄无声息地泛起一圈波纹，如同水面被风掠过所泛起的波纹。

    富兰克林倒退了一步，可这是镜子！

    他先下手为强，直接给镜子来了一枪，镜子的表面如蛛网般碎裂。

    但有力量把它们收拢在一起，如同非牛顿流体一般，没有飞溅的碎片，甚至弹头也诡异的凝在这片混沌的区域。

    一抹暗影在碎裂的镜中缓缓聚形，先是模糊的人影，像被雾气包裹，紧接着是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孔，脸皮和下巴的连接处淌着鲜血。

    她动了，不是走，而是从镜子的内部慢慢挤出来，苍白的手指先伸出，脸紧随其后，透过那层界面贴近你，嘴角勾起一个扭曲的弧度。

    玻璃没有破碎，却再也无法倒映出人的影子。现在那里，只有她。

    富兰克林的瞳孔紧缩，在这能吓到一大片普通人的恐怖场景里，他的脸上维持着无奈。

    富兰克林：“哟，小姐，在这里见到你可真稀奇。”

    玛丽：“你的脸......借我用一用，好吗？”

    血腥玛丽对富兰克林的话至若未闻，仿佛输入特定程序的怪物。富兰克林念头转得比闪电更快，的确，玛丽说的是英语没错，他思考是需要女巫的语言强行沟通，还是另寻机会打开对话的闸门，最后脱身。

    一个他不幸与其打过交道的风衣侦探说过，能通过招魂、对话，了解鬼魂的愿望或未了的心愿，帮助它解脱。现在虽然过程全错，也算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