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随后就是滔天的怒火。

    “我给人家喂个草莓就是出轨，那你跟一群男人勾搭算什么？我的衣帽间不缺帽子，谁爱要你给谁，别什么脏东西都往我身上泼！”

    闻言程诺表情一僵，张了张嘴，喉头干涩，“……我没有。”

    纪溪打开她的手，眼尾有些红，冷笑出声，“有没有都不关我的事，你知道我有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我嫌脏！你要是只想说这些无聊的事，现在就能走了！”

    “姐姐！”程诺猛然抓住纪溪的胳膊，将她摁回椅子上，长发从身前垂落，耳边闪耀晃动的耳饰让纪溪有一瞬间失神，只听得见她颤抖又沙哑的呼吸，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这八年来我都没有，我只想要你，也只有你……”

    望着她泛红的鼻尖和眼眶里的热水，纪溪感觉心口处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又疼又痒，她甚至抬手想要擦去她眼角的泪。

    但脑海中却浮现程诺跟着不同男人去酒店的画面。

    那是她们分开的第八天，纪溪不死心，背着所有人买票去了北城，想要挽回这段感情。

    也担心她不在的时候程诺会受委屈。

    她在北城待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她看着程诺上了一个又一个男人的车，跟着他们出入各个酒店，通常都是一整晚，第二天两人谈笑着从酒店退房。

    纪溪就在楼下站了一夜。

    北城的秋天比江城要冷一些，盛青山找到纪溪的时候，她正躺在出租屋里，高烧不退。

    病好后纪溪再也没提起程诺，连带着她们同居的那套房子也没再去过。

    而她现在又跑到自己面前装模作样……

    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痕，纪溪歪着脑袋看她，眼底是化不开的悲伤，

    “程诺，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当傻子？我是有多好骗啊，让你觉得掉两滴眼泪我就能原谅你做的一切？”

    “不是的！”程诺摇着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真的没有，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又在撒谎。

    纪溪深吸一口气，胸膛处传来阵阵钝痛。

    “好吧，我相信你。”纪溪望着那双泪眼，缓缓弯起眼睛，语气平淡的恶毒，

    “或许你只是个好用的Linux，只是我太迟钝，现在才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