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
池浈寻出来,静默地看了周鲆一眼,“演吧!”
倒是想要看看,他能演出什么花来。
周鲆抬头挺胸,轻咳了两声,开始抬手,做出举起相机的动作,凑到眼前,瞄准一个方向,说道,“将军,这是北门。”
“我见封姑娘这样,端着那黑到发光的宝物,对准北门,也不知道按到什么,发出一些声响。而后,在山顶上,一时跑去左边,一时跑去右边,一时又跑回到原先站的位置,嘴里念念有词,念的太快,我一句都没听清。”
周鲆蹦蹦哒哒地演完,后背渐渐火热起来,“最后,看到了那宝物上面的人,是鲁将军和后齐的卫镗、江弭。在山顶上啊,隔着那么远,连他们都眉毛,脸上的绒毛都看得清楚。”
池浈寻将周鲆浮夸的演技看在眼里,越听越觉得肺要炸开,看他还想演,抬手制止,“停,到此为止。”
鲁阅常环着手臂,盯着杨谵看了看,才道,“说,都看见什么了?”
杨谵被盯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气,现在听将军这么说,深深呼吸,才后退一步,开始演。
却不等他有什么动作,就听见一声纳闷的“嗯”,忙停下动作,疑惑地问,“将军,我说不上来她的行为。”
鲁阅常没耐心听他讲,也没兴趣看他演什么,冷声道,“说不上来?就别说了,你去,看看这父女二人,去何处了?”
还不等杨谵应声,鲁阅常嘀咕了一句,“怪不得玄甲将能多次逃出生天。”
“将军,您在吩咐什么吗?”杨谵胆怯地问,脖子凉飕飕的。
鲁阅常沉思,在原地踱步,背对着杨谵,对他下了命令,“去,把封东涑叫来。”
封西岩牵着马到了蔗县的城门口,回头望向换回平常服饰的父亲,心中有很多疑惑的,但很多时候,都不是他们谈话的时机。
蔗县昌东大街的远安客栈,封学亥对封西岩轻声说,“今晚住这。”
封西岩点头,“好。”
饭菜是客栈的伙计端来客房内的,封学亥看着菜色,不禁轻叹,“这里的饭菜,多少有些不好看,但能填饱肚子,你快吃,忙了一天,都饿坏了。”
封学亥不安地搓搓手,一声沉闷的叹息叹出来,担忧地望着女儿。
封西岩饿了许久,都没什么胃口,现在听到久别的父亲,如此欲言又止,眼里的苦衷都要溢出来。
她后怕地点头,“嗯。”
拿起筷子,木木地吃着饭菜,口感不是太好,可能是她挑食的原因吧,是不是地注意着父亲的神态。
他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可这事又很难说出口。
“我们……”封学亥看她搁下筷子,安静地坐在那,他慢慢开口,“没有回去的打算了。”
封学亥到底是愧疚的,看着不远千年来的女儿,“我们回不去,回不到那个盛世的科技时代。可你能回去,不要再走我们这条路了。”
封学亥以前,是很反对女儿的愿望,是做时空记者。可现在,也是反对的。怕她被遗弃在冷兵器,常改朝换代的古国。这里太苦了,不适合她生存。
封西岩再次打量他,眉目,鼻子,面颊,嘴唇,都是记忆里那个人,只是,从短寸的头发,到了刚好能扎起来的程度,酷爱钻研历史的父亲。
封学亥等不到她说一句话,闷闷地喝口烧酒,沉重地放下酒杯,正要再倒一杯酒时,被一双白净的手按下,听她轻柔地说,“喝酒伤身,而且,您有高血压,不宜饮酒,也不宜剧烈运动,幸好,您能把烟戒了。”
鲁阅常站在客房门外,将他们的话都听进去了,这也证实了封东涑所说的。
封学亥也异于常人,虽已过了不惑之年,看着精神抖擞,没那消沉。
封学亥听见敲门声,这才看到门外高大的身影,急忙过来打开了门,看见在鲁阅常,“鲁将军,你、有什么事吗?”
鲁阅常径直进屋,在四方桌前站定,俯视着正站起来的封西岩。
这一次,还是能看到她的慌张的一面,很是不解,都洗干净身上的血渍了,为什么还怕?
“你之前不是说,来找我有事情吗?”他硬着头皮问。也注意着她的神情,不想错过一些重要的丝丝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