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时,能很快离开。可现在,她都快将脑子想炸了,也寻不到出去的法子。
只有一个人可疑。
从最初见面,就表现得十分不对劲的楼烬雪。难道他真看过她的话本?
他貌似还保留着记忆,甚至还在下意识顺应迁就她。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就算能明显察觉到他的抗拒,他最后也会答应。
难道是受了她梦境压制?
那可真是,太好了。
除开这脸,她看他真是哪哪儿都不顺眼。这人脾性实在讨人厌,既在她梦中,那她猖狂一点怎么了?
她瞥眼隐忍在爆发边缘的楼烬雪,恶从胆边生,起身拍了拍手。
殿中瞬时安静,都抬目看她。
“诸位。”白岐环视一圈,目光落在正中蟒皮巨鼓上,“光看鼓上舞有什么意思,不如来看点有意思的。”
有弟子调笑:“白少主怎么说?”
袁丘看不惯她,阴阳怪气:“白岐,你又要搞什么鬼?”
柳芸倒是猜到些什么,目光在身旁两人间游移,满目兴味。
白岐懒得理这个现实梦境都讨人厌的前“同峰师兄”,只扬了扬下颌:“拿把细剑来。”
侍从很快端来一把剑,剑身银白,极薄,与吹雪剑相似,都是轻巧利落的剑。
白岐接过,挽了个剑花,刃光流转间,剑尖蓦地下刺,轻巧停在楼烬雪脸侧。
同他上次将吹雪剑压在她耳畔一样。
她居高临下,垂眸看他。
“我想请诸位——”她拖着尾音,慢条斯理,“看美人鼓上舞剑,就不知这美人,可否赏个脸?”
在场人都看出情况不对劲,却并不妨碍他们看热闹。被白岐剑尖所指之人,身姿气度,万里无一,再加上那身特殊气息,实在惹眼。
“早听闻白少主藏了个极品美人鼎,原来是这位,您舍得吗?”
“我只见过鼓上舞,鼓上舞剑倒是新奇。”
“真不愧是白少主……”
白岐对那些恭维充耳不闻,只直白注视楼烬雪,像在期待他恼羞成怒。
可惜。
楼烬雪没如她预想般拂袖离去,只定定看她一眼,沉默抬手,双指夹住剑尖。
白岐松开手。
晃眼间,银白细剑就像被驯服的宠物,在楼烬雪手中显得极为乖顺。
他足尖轻点,如一片雪花飘然而起,稳稳落在鼓面上,未发出半点声响。
空气流动起来。
乐师回过神,手下动作,开始敲打小鼓。
鼓鸣阵阵,素日的山巅雪落下凡尘。随着他的动作,剑式渐起,雪色外衫翻飞,剑鼓和鸣,身如游龙。
以剑引鼓,鼓声由缓至急。轻巧灵动的剑瞬间带上凌厉之气,似惊涛拍岸,又似松针雪簌簌落下。
他控剑的每招都很精准,只落在鼓面的方寸之间。剑气凝而不发,留下细微残影,最后在空中凝成无数细小的冰霜,随着剑风翩然而起。
剑势落,雪花起,鼓声戛然而止。
楼烬雪收剑而立,他透过漫天飞雪,目光准确锁在白岐脸上。往日那双沉静冷清的眸中,寒意愈盛。
大殿中鸦雀无声,似都沉浸在方才惊鸿剑舞中,无法回神。
只有白岐缩缩脖子,手臂上起了层鸡皮疙瘩,只觉这目光似要当众剐了她。
感知这么真实的吗?
不待她回神,那道身影已利落转身,迅速消失在殿外。只有鼓面细微剑痕与空中未散尽的冰雪,证明方才一切,并非幻觉。
她也是能耐了。
居然真让这凶神恶煞的大师兄,放下自尊,作为供人观赏的玩物,当众为她舞剑。
这果然是梦!
毕竟,梦里啥都有。
她一时飘飘然,只想让这美梦再漫长些。这种心潮澎湃的情绪,从晚宴落下,一直持续到她回到寝殿。
挽梦已为她点好安神香,嘴中念念叨叨:“女君,今日您吩咐的事,已安排妥当了。
白岐仰躺在榻上,漫不经心“嗯”了声。
按她写的剧情,明日会有场敌对势力筹谋的刺杀,她让挽梦提前准备一番,打算瓮中捉鳖。
挽梦又问:“您今夜不去楼公子那吗?”
“不去。”不过是体质发作,她才不管他死活,反正在梦里,应该死不了。
挽梦点头:“也是,就该给他点教训,今日我都听说了,他当众给您难堪,居然不打招呼就走了。”
白岐诡异沉默,一时分不清是谁给谁难堪,这可真是她的忠诚好侍女。
她木着脸,翻身:“熄灯吧。”
灯熄了。
月色很亮,鸦鸣声起。
白岐抬头望天,心情复杂。
她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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