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可惜南时禾离得太远,实在看不清楚。
魏云亭干脆利索地挂断了电话,随后又看了南时禾一眼,大步走进斑马线,在拥挤的人群中依旧夺目。
南时禾默默转过头来,不再去看。
等她低头查看ipad时,便发现文档光标已经不知道闪烁了多少次,最后三行字母全部变成了乱码。
“……”
此时魏云亭正推门而入,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地响声。
魏云亭走路的声音平缓,带有很强的节奏性,不知道为什么,南时禾听着用总觉得格外心安。
皮鞋踏步的响声不断在耳边徘徊,南时禾桌子下的手慢慢缩紧,指甲都碰到了掌心的肉。
不久后,声音停下。
南时禾没有抬头,将杯子里仅存的咖啡一饮而尽,感受着嘴中回甘的苦涩。
男人站在面前,缓缓坐下。
一张桌子,隔开二人的距离,魏云亭声音如醇酒,带着几分愉悦道:“南小姐考虑如何?”
南时禾挑挑眉,“我以为期限是明天十点前呢。”
魏云亭不置可否,没继续展开这个话题,反而笑着提问:“你刚刚看了我很久吗?”
不知道是不是南时禾心理原因,总觉得魏云亭这话里,透着几分洋洋得意?
南时禾哼笑一声,转移了目光,道:“没有吧?”
“只是看你不来,打算走了而已。”
她确实有回家的打算,毕竟得仔细研究研究魏云亭的账号。
魏云亭笑容更甚,薄唇轻勾,眸子渐渐晦暗,悠悠开口:“那真可惜。”
南时禾眼睛一眯,也不去想他可惜什么,只觉得自己跟这个人认识这么久,终于扳回一局。
南时禾垂眼,眼神闪着情绪,沉默着在内心细细思索。
然后,下一秒。
“差点以为自己要色·诱了。”
南时禾本来在座位子上悠然,一听魏云亭的话身子猛然一僵,全然未曾想到这人的话如此大胆。
他……他疯了吧?
南时禾有些不可置信地皱皱眉,呆愣片刻,眼睛直视着魏云亭。
男人却歪歪头,将优越的骨相完全暴露在灯光下,斜睨着眼,依旧轻笑,浑身带着顾散漫劲,与平日里的高冷样完全不一样,如今倒像个十足的狐狸精。
魏云亭轻笑出声,过了好一会才不紧不慢道:“抱歉,冒昧到你了吗?”
南时禾松下紧皱的眉头,说了句:“没有。”不打算计较这件事。
魏云亭眼睛幽深地盯着南时禾,看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南时禾的模样,魏云亭忽然轻笑出声。
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袖扣,起身时黑色大衣垂落的褶皱都带几分弧度。
魏云亭的暗纹领带在暖灯下流转闪烁着高级的光泽,腕表的秒针无声地跳动,像是在暗示不久后的雷电。
"要下雨了。"他垂眸整理袖口,铂金袖扣折射的光圈掠过南时禾有些泛红的耳尖。
他语气一顿,缓缓道:"需要我带你回去吗?"
窗外,玻璃处渐渐泛起白雾,显得一切格外朦胧。
南时禾望着玻璃上两人交叠的倒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冷掉的咖啡杯壁。
夜,潮湿而静谧,阵阵冷风拂过,南时禾感受着发丝的舞动。
*
雨丝坠落的瞬间,黑色宾利出现在南时禾眼前,水点猛地落在她藏于深夜的脸颊上,南时禾半眯起眼,抵御着寒风。
魏云亭也已察觉雨落,微微抬头观察,紧接着加快了步子,从衣兜里掏出车钥匙,手面微倾时露出的腕骨在夜色中白得惊心。
两个人隔着半步距离前行,潮湿的柏油路面倒映着支离破碎的光彩,昏暗的天色遮掩着二人的情绪,如同正在录映的电影。
走到车前,魏云亭沉着脸,先替南时禾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目送她上座后,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后一言不发地来到驾驶位。
说来也巧,刚关上车门,天空便不再收敛,雨点如狂风般席卷,猛地落在车窗前。
黑夜里嘀嗒声格外明显,不断敲击着南时禾的心脏,她静静看着窗前,尽量忽略着周围那个男人。
密闭车厢内他无声地敲击着方向盘,用余光悄悄打量着南时禾,皮革座椅上的雪松香随暖气蒸腾。
南时禾望着雨刮器在挡风玻璃划出的扇形痕迹,喉间咖啡的涩意突然返潮。
车载香氛与男人身上冷冽的乌木沉香交织成网,将她困在副驾驶逼仄的空间里。
她低下头,突然觉得有些累。
这时,男人的声音响起,裹着雨点溜进她的耳朵。
他说:“伦敦的雨很奇怪。”
南时禾不置可否,想听听他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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