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解,催促她,推搡她,跟她说——
快啊,快兴奋起来,快欢喜,快感动,快接受,快宽恕,快啊,快啊!你还要他怎么样呢!
一时间,姚令喜头皮发麻,巨大的无力感,将她吞没。
她的挣扎和抵抗,分毫不值。
索性,她就垂手放弃,匍匐在章栽月胸口,服输、认命,像一枚压襟,充当好一个漂亮的装饰品。
因为章栽月要忏悔,就可以将她死死困住,不理会她抗拒,居高临下,逼她静听,用她的屈服装点自身,还要充满表演欲地展示给她身边的人瞧:看啊,我改了,改得无限彻底,你该满足。
而这一切,与他起意害她那时,有何分别?
他恨,就可以逼娶她,给她下药,谋算她全族,还要让他国公府的下人见证:看啊,我在为我的心上人复仇,我好痴心,痴心得无与伦比,我的心上人啊,你该满足。
所有人,她,或者他口中那个她,无一例外,都不过是他彰显自我的道具。
作为受害人,姚令喜恶心,憎恶,想唾他一脸,可是她连挣扎都不被允许,连捂起耳朵逃避,不看他表演的权利,都被剥夺得一干二净。
她的感受,不值一提。
读出这一点,姚令喜只觉得好笑,紫微星复仇是理所应当,悔过就要交口赞誉,他永远且却绝对正确,眼里何曾有过别人?
演什么,装什么,跳梁小丑,自欺欺人,可笑至极。
你认错、你悔过、你弥补,与我何干?
我只想弄死你!
姚令喜转动双眼,缓缓盯住章栽月颤动的喉。
小嘴叭叭地,可真会说。
聒噪,烦人,怎么不去死呢。
她齿冷,便冷笑,拔下一枚金簪,猛地拉他俯身,看似交颈相拥,金簪刺向咽喉——
“殿下!”
琅尚书匆匆赶来,虎躯一震,厉声喝止二人“亲热”行径!
亲眼看见姚令喜主动勾引,他青筋暴起,气得骂娘,一万个为谢天贶不值当,只想当场宰了一对狗男女,但是好歹一句“殿下”之后,姚令喜回眸还算迅速。
强忍不适,他屈膝跪行大礼——
“微臣有要事禀报,恳请殿下借一步说话!”
话音未落,姚令喜撒手飞奔,经过白术时又催——“快去请苏先生!”
程千户眼神跟随,余光里范敦三人已经追上去,章栽月的佩囊光秃秃躺在地上。
他张口结舌,想确认京兆府还去不去,虎守林的女人还拿不拿,章大人如此伏小做低,等于自卖公主府为奴,皇后娘娘知道必定心喜,所以要不要接受啊殿下?
但是他的主子没空搭理,姚令喜飞燕入林,浑身颤抖,攥金簪的手,骨节发白,恨不得一头扑到谢天贶跟前,然而就在距离琅尚书五步之外,她惊恐不安,心虚无比地停住脚。
“四哥他现在如何?还活着对不对?!”
心脏砰砰狂跳,眼神疯狂闪躲,她问,她想知道,但更害怕知道。
“不知道。”
琅尚书眼周乌黑,面色凝重,摇头不止。
姚令喜,差点晕过去。
章栽月凝视她背影,正惊诧于黄衫何时换了朱红,血腥味促使他低头,然后就赫然看见自己也一身血色。
是她的血!章栽月震惊无比,只想强行带她去寝殿,按她在床上休息,没想到对话迎风扑面,居然是关于谢天贶。
什么叫还活着对吗!
出什么事了?他提步上前,但还没出几步,就被暗处伸来一只手,握住脚踝。
程千户登时睁大了双目!
是姜法。
章栽月当然知道是他。
他的贴身护卫,怎么可能被姚令喜一剑劈死。
而姜法听到姚令喜要去拿人,想法非常简单:公主盛怒,必须见血才能平息,他不先上,以身试剑的人,就该是仓猝赶来赎罪的他家主子。
是以,避开要害,让公主砍一刀泄愤,主子要承受的怒火,就微乎其微了。
他忠心,章栽月懂。
俯视姜法,章栽月让他去疗伤,还有刚才吩咐一切,都由他,还有程千户去二人,一齐去办。
惊闻自己名字,程千户心神一震,咽了口唾沫,抱拳颔首,转身直奔姚令喜。
一下子,人散尽。
望着远去的姚令喜等人,章栽月第一次感到被抛弃,第一次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
原以为方才一席话毕,外人自去操办,他可以与她独处,可以将心捧出来交给她看。
他是要向她许诺的。
为她礼重中宫,为她效忠东宫,为她维护宣平侯府,按她的心意继续经营公主府,什么都可以,她尽管提,他都听,他能做到。
只要她肯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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