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68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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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能夺走他唯一的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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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了紧怀中的姚令喜,谢天贶没有明言,也不便问询。

    现在的姚令喜,全凭侍卫那点淬了毒药的血在强撑,内里早就虚弱不堪,绝不能再让她知晓家人病危。

    况且家人病重到姚闻善如此忧心的程度,宣平侯府都不曾去虎守林请人看诊,还瞒得密不透风,不叫任何传言流到虎守林,可见谢伯父宁肯病笃危重,也绝不受他援手,对他该是何等恼恨怨愤……

    如若贸然登门,少不得一场纷争。

    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的姚四本就心力交瘁,谢天贶不想节外生枝,更舍不得她夹在父兄与他之间,左右为难。

    当务之急,是先回府,看顾好她身子,才腾得出手来想办法化解矛盾。

    于是不顾阻拦,他绕开姚闻善,擦着他肥阔如翼的虎裘大袖,踏步而行。

    未料此种行径,彻底惹恼了姚闻善。

    身为侯府世子、户部尚书,他位尊势重、腰金拖紫,无论在衙署还是侯府,从来说一不二。

    原以为只需伸伸手,给个眼神,谢天贶就不敢越雷池半步,没想到他竟敢当面甩脸子,还猖狂到要强行带走姚令喜,属实不把人放在眼里!

    狂悖,无礼!

    小混账一点旧情不念,安敢纠缠小妹!

    霎时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姚闻善气红了脖子,心底仅存的一丝:念在谢天贶放不下小妹,大婚夜还来抢,兴许拒婚一事另有隐情,可再给他个机会,偷偷领他去为母亲诊治。

    倘若真能起死回生,救回母亲性命,便可借机问清楚当日拒婚缘由,继而化解父亲对他的不满。

    即便小妹业已另嫁,此事绝无转圜之余地,臭小子无缘做他姚家的女婿,做半个儿子也是好的。臭小子军功卓著,琅尚书如此倚重回护,日后必成大器,若与宣平侯同气连枝,互壮威势,实为双赢之局面。

    他因机而变,算盘珠子打得啪啪响,可还没来得及吐半个字,先被气了半死,心中所想,荡然化作泡影。

    于是虎裘高扬,他怒气冲冲,连臂带爪地往外擒,立时要给点颜色,琅尚书见状,也立即上手护犊子,岂料就在这时,一股杀意蹿入,姜法眸光一闪,健步踏至章栽月身前,全神戒备。

    果不其然——

    清理积雪的仆役突然没了响动。

    四下森然宁寂,众人面面相觑,然而仅在两个呼吸之后,狂风陡然怒吼,雪舞漫天,紧接着“窸窣”一声,有团黑影冲破雪阵,被砸了进来!

    姜法眼疾手快,瞬间接住。

    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章栽月的二弟——章挽月!还狼狈得跟流放了三万里似的,满脸满手血痕,发髻衣衫全破!

    章栽月一刹阴沉了脸,横目朝外,却只一眼,就拧眉不语。

    “哎呦轻点儿轻点儿!”

    年轻男人戏谑的声音,懒洋洋压制章挽月的呻/吟,传抵众人耳畔。

    听得熟悉音声,看着张挽月惨状,姚闻善不禁脸色大变,心中波涛万顷。姚令喜则是小眉头一皱,一头扎进谢天贶胸口,瑟瑟发抖。

    而门口锦帽貂裘,在风号雪瀑中朗笑的男人,早就一眼将她看见,咧出两排大板牙,跟老猫瞧上耗子似的。

    在他左右,又分列男子九名,个个布衣,却威风凛凛,腰间别着袍角,右手尽是收势。

    显然,这场席卷风雪的狂风,正是他们的手笔!

    来者不善。姜法放下张挽月,危险地眯起眼睛,准备应战。

    然而九人根本不曾瞧他,打眼往室内一扫,登时发现程千户所言——“殿下好惨啊,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垂至脚踝。”

    果真所言非虚,四小姐被人欺负了。众人眉头深蹙,齐刷刷瞥向章栽月,其中一人还转眼怒瞪山奈,吓得山奈一口咬了舌头,垂头弯腰,只差把自己一折两段、以死谢罪。

    几人凶神恶煞的眼神,杀气腾腾,恰如群狼环伺。

    姜法单臂把着张挽月,凛然不动,须臾之间,已经演算以一敌九,交手三百回合,然而他们气急败坏是真,想杀人泄愤不假,作为顶尖医者,杀人的手法千变万化,他们绝不介意当众炫技,演示一把。

    可是从程千户那里听来“殿下心思难测,似乎不欲同章大人撕破脸”的话,他们还是要言听计从,故而诸人咬牙许久,终于还是齐齐抱拳,向看不见的姚令喜躬身请安:

    “见过四小姐!”

    听言,姜法蓦然一怔,章栽月也面露惊诧,暗忖几人领口皆绣墨色虎撑,当是虎守林门人。

    这些人都曾是乞丐盲流,京城癣疥,被捕入虎守林习医,他们不把朝廷公卿放在眼里就罢了,怎地也不问候少主谢天贶,反将姚令喜放在首位?

    他不禁看了眼山奈,想起先前山奈和苏木二人,也曾舍命护姚令喜周全,现在又似乎是因为护人不力,被无声训斥。

    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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