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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兵的火把照得庭前恍若白昼,所有人,都在等她下一步行动。
姚令喜含笑环顾众人,心道拜四哥和程千户所赐,她的丹歌、护卫、还有侍婢们,总算都得救了,最后一处心病,就是章栽月伪造的那堆书信。
故而轻声侧耳,她告诉山奈章栽月藏假书信的地点,打发她快去取来,随后又当众吩咐:
“程千户,本宫既然嫁进来了,应国公府也是本宫的家,不可作壁上观,你快派人出去救火。”
“救火?”
程千户虎躯一震:这可跟事先说好的不一样,殿下您确定?
心里泛着嘀咕,他下意识目光一瞟,不经意扫到姚令喜下巴,剑眉瞬间竖了起来——
殿下脸上有血?
他震惊不已,目光一掠而上,霎时看清姚令喜一脸血糊糊惨不忍睹,顿时按剑跳起,气涌如山!
怎么回事?他走时,殿下明明活蹦乱跳,头发衣裳,一丝不乱,方才看谢少主清爽潇洒,还以为自己及时赶到,他们二人从未涉险,至于散至足尖的发丝,他也只是从殿下痴缠谢少主的程度,推测是她任性情动,与谢少主二人……
现在重新想来,府门内外遍地晕倒的护卫,足有百来人,他之所以能长驱直入,未遇半点阻碍就杀到这儿,必定是谢少主的手笔,那么,他曾经与殿下分开过一阵吗?
谢天贶这个蠢货!
好端端的,怎能弃殿下于不顾?
我自己难道不会杀进来吗?要他逞能?!
程千户气得咬牙,一霎被愤怒吞没:是非轻重不分,便是殿下再垂青,这个驸马,他不认!
“程千户?”
“程千户?”
连唤几声,他都不应,众目睽睽之下,姚令喜一口口呼着白汽,委实有些丢脸。
“程千户!”
徐姑姑铜锣嗓一震,程千户冷不丁清醒过来:“是!末将在!”
“你俩过来。”姚令喜放低声音,将程千户和徐姑姑一并唤至身前,耳语道:
“侍卫中毒之事,你俩都清楚,四哥前去施针,相信他们很快就能撤离。徐姑姑,你领侍婢们一道回府,好生替我照顾他们,虎守林的解药很快就会送到,一切都听虎守林门人安排。”
一下子,又是施针又是解药又是虎守林,徐姑姑听得云里雾里,却一把抓住了重点:“殿下让我等回府,您——”
“我要留下来,”姚令喜瞟一眼章栽月,神秘兮兮地偷笑:“干票大的!”
“那怎么行!”徐姑姑慌了神色。
“就这么定了。”姚令喜摆摆手,“去罢。”
“殿下!”
徐姑姑放心不下,但程千户信得过姚令喜的谋算,也心疼自家手下,跟着便出言劝道:“末将在此,定不会叫殿下受半点损伤,还请姑姑遵旨意行事。”
“但是殿下——”
“放心,”姚令喜歪头笑笑:“你走的时候,四哥就该过来了。”
“那敢情好!”徐姑姑立刻眉开眼笑:“侯爷在,奴婢一万个放心!”
“侯爷?”
程千户粗眉毛一挑,心道什么侯爷?哪儿又冒出个侯爷?怎么徐姑姑一听到他,牙花子都乐出来了?
“程千户,派人护送徐姑姑她们先到府门外候着。”
吩咐又至,程千户匆忙收拢心神,躬身抱拳:“是!殿下!”
紧接着,点派典军一位,带队护送徐姑姑一行四十多人,连同地上被谢天贶割破手掌的护卫一道,先行离去。
此时,书房的前庭,就只剩不到二百府兵,还有章栽月的护卫仆役,以及那二三十位勋贵。
姚令喜目光环扫,刚攫住章栽月,准备进行下一步——
“四小姐。”
山奈哒哒哒,捧了整整一漆盒书信出来。
“都在这儿了。”她气喘吁吁。
“烧了。”
“好嘞。”
伴随姚令喜的目光落向炭盆,山奈嚯一下蹲去,一股脑将书信全部投进去,然后捏着小刀,不断地翻动,务求烧通透。
火焰瞬间腾起,呼呼呼,一浪高过一浪,热气烘得姚令喜浑身通泰,疼痛都缓解不少。
岑夫子的手被她废了,书信也烧个干净,这下子,章栽月再也没办法对付二哥哥和侯府了。
一桩大心事,彻底了结。
她悠悠转转,看向章栽月,对方咬牙忍耐,肩膀发颤的样子,真是太好看了!
“呵呵呵。”姚令喜笑眯眯,甜丝丝地唤:“夫君。”
“……”
唤得未免太过自然。
章栽月冷着脸不应,他的护卫仆从,早已齐刷刷抖落鸡皮疙瘩。
小殿下真是厉害,耍得了狠的,玩得了阴的,还有这虐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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