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架全是车,放眼望去尽是红色尾灯交错成片,一条蜿蜒的火龙延伸至视线尽头。
对面车道的拥堵情况更严重,几乎纹丝不动。车流再次缓缓起步,前行距离短短几米,又陷入停滞。
解端颐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是个男声,声音低沉,听不清在说什么。
他另一手托上手机,紧声低声问。
林兑卿仔细听着,听不懂,电话那头语速很快,声音模糊。
解端颐倏然无声笑了下,怠倦淡然的笑容,缓缓正身坐回去,他探手手触在她膝盖,掌心拢住她膝盖揉了揉。
林兑卿唇瓣微启,她没挪动。
只听解端颐对电话那头不停地低声道谢,又肃声说,“不会,不会。”
直到下了高架,他怨气不小低声抱怨:“没礼貌...”
林兑卿没搭话。
路边步行石板路,人少很多。
车窗外两边尽是树,路灯昏暗柔和,照得地面斑驳陆离。
曲径通幽处,很窄一条路,开到头,横杆一前一后拦着前车。
看前车一侧一人穿大衣,立定动作利落朝车内敬了个礼。
林兑卿扫了一眼那场景,转过头见解端颐低着头,在看手机。
前车缓缓启动,车窗降了下来,外面那人俯身靠近车窗,随后放行了。
湖面如镜,对岸灯光树木倒影映在湖水中,湖堤一列火树银花,桥拱亮着金色的灯,矗立在山上的塔楼,光影交错,红色塔顶,金色灯光塔身。
一片高耸的树林树干,地面装饰灯向上打亮,纵横交错的树枝光影。
大门建筑,古朴辉煌,金色灯光勾勒,瓦片铺设,飞檐檐角高高翘起,两侧屋檐延伸出去,衔接中央木制竖条圆形造景门区,比例宽阔,门楣上的匾额高悬,灯光打在上面。
司机大哥推门下车,在同一侧把门拉开了,解端颐连声道谢,林兑卿没等大哥过去赶紧下车。
林兑卿同自己家司机大哥道别,听一声打火机响,回头看他下车就点烟,烟一燃上他便双指夹着烟拿了下去,他往灭火垃圾桶边上绿植绿化带前边走。
解端颐向来,对她家人有礼貌,但不多,或说有一种傲慢冷漠,或说她太敏感,她觉着不是滋味。
后来发现,他一回国就这样,每天脑子掉线一样,对外礼仪像自动设定的程序。
七星,日产七星,林兑卿站到他身边,开自己打火机,擦出火苗跳动,烟飘散在她眼前。
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眼镜,半框眼镜,下半框银色细框,他还是看东西看不太清楚的样子,手里举着手机,神色淡漠看着前边在发愣。
他站她身侧,提着烟单手回手机,没抽两口按灭在灭火垃圾桶上边,双手回手机消息。
林兑卿扫视他,淡声揶揄他,“他为什么不朝你敬礼。”
解端颐被她吸引去注意力,“世袭制在分封的时候...”
他笑了,说错了,“世袭制在建国的时候已经取消了。” 他似乎也没多想什么。
庭廊顶打着灯,挑高两层木质竖条纹大门感应到人自动打开。
灰白色大理石地面,落地玻璃外面一潭湖水青石小桥,对面歇山顶堂屋亮着灯,隐在夜色中,松树树木绿植环绕四方,遮蔽着庭中一隅。
走廊两侧玻璃窗,外边中式建筑恢弘,水波荡漾,灌木紧紧簇拥在亭台楼阁之间,走廊玻璃窗一段段窗帘。
大门一开,过玄关小松树,卡烟盒打火机充电宝,找张桌子丢。
解端颐又拍自动窗帘按键,给窗帘关上,他低头看手机,“困么?”
“不困。”林兑卿小腿抵开躺椅沙发墩子,往躺椅沙发坐。
“股票你卖吧,不开心就挑几个卖,暘飨,眚隰,俟觯髁繼,现在都能卖。” 解端颐声色平静,他拉开阳台边书桌椅子坐,他随口一说。
林兑卿反复思忖,支着坐起来凝望他,重复修改措辞,别改成不用,不要改成不用,“不用,不用再往我名下登记股票了。”
她不想再帮他代持他股权,她以后不想再和他产生什么复杂的关系。
解端颐抬眼瞧她,他像是没心思辨别她态度,他只温声说:“股票卖了吧,卖哪家的都行,看你喜欢什么,给自己买点。”
林兑卿凝神详察他神色。
片刻。
林兑卿几乎想叹一口气,她望着他,徐声说道,“之前的过两天我都转回给你。”
解端颐似乎意识到什么,划着手机屏幕手指动作停滞。
林兑卿进一步道:“手续费我出。”
解端颐靠回椅子背,双眸微凝,支着手机看,歪了歪头。
他不愿意,他也不愿意听。
林兑卿看着他那样子倏忽一愣,思绪空荡荡,隐隐蔓延的不安,“...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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