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呼吸拂过,沿着颈侧一点一点游移到耳垂停住。越承昀呼吸悬在薛蕴容的耳垂上方,方寸之间。
见薛蕴容没有阻止,他才小心翼翼地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
虽然放轻了力道,但虎牙尖利,引得薛蕴容一声轻嘶,蹙眉扬手按住他的唇、隔在自己与他之间:“安寝吧。”
语气平淡,可越承昀硬是从她的眉目间看出了烦躁之意。想到白日里门外那位的做派,顷刻间乱了心神,思绪忽然像被冻住了似的。
“阿容!”他猝然拽住薛蕴容抽离的手,摩挲着按在自己脸侧,眼眶发红,“我什么都能学会,你……”
你少理会外面那些不要脸的……狗!其实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可临到嘴边却是:“你别不要我。”
不等她有所反应,越承昀已顺着被衾滑了下去。他最后深深看了薛蕴容一眼,将头埋入锦被。
薛蕴容想起了少时与阿嫣偷看过的一本册子,几本中独它最特别。那时她年纪小羞极了,想着怎能如此。
但此时此刻,她忽然悟了,女子理应舒服。
屋内烛台上红烛燃烧的正烈,一滴滴烛泪缓缓流淌。
薛蕴容喘着气,忽然抬起脚抵住了越承昀的左肩,她轻轻用力将他推开。
制止之意来的突然,越承昀抬起头,怔怔看向她。
额发已被汗水浸-湿,他感受着左肩的力道,已然明白她的意思。垂下头竭力用发丝遮住眼底的欲-色,胡乱压抑住了身体的异样,哑声道:“我去净房。”
说完,便匆匆去了外间。
蜡烛依旧在燃烧,过长的烛芯炸出一个火星,发出“噼啪”的声响。
蹬了越承昀一脚后,薛蕴容感觉颇累,瘫在凌乱的被衾中闭目了片刻。最终实在受不了黏腻的汗意,起身去了里间净房。
待回来后,床榻已换上了新的寝具。薛蕴容走近时,只见越承昀膝盖压住床沿,手指理着锦被上的褶皱。
“阿容,我都收拾好了。”
见她回来,越承昀摆弄了两下锦枕,旋即站直了身子,手指贴着新换的中衣微微曲起。
怎么竟从他的眼中还瞧出了眼巴巴的意味。
薛蕴容视线从越承昀身体上扫过,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一息,她越过榻边的人,径直上榻躺下。
“去将烛火灭了吧,晃眼。”一如既往的面朝里侧。
下一刻,屋内陷入黑暗。
越承昀轻轻卧下,却不敢再靠近,唯恐身上的寒气过给阿容。
可空间之小,他轻微的几下动作还是不小心碰到了薛蕴容。
指尖触及背部的一瞬间,薛蕴容只觉好似一块冰放入了衣襟,扭头看向一脸无错的越承昀:“你身上这么冰?”
刚问出口,薛蕴容想到了什么似的,抿了唇扭过头去。
“我是不是冷着你了?”略带委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又来了,薛蕴容想。
她发现这人好像已经渐渐将装可怜一计用的愈发娴熟,不用回头她也能想象出他此时的表情。
是不是吃准了她会心软?
想到这,帐内一时默然。
过了几刻,薛蕴容还是动了,但也只是将锦被向他那挪了挪。
一夜无话。
*
天光既亮。
松闻打着哈欠从侧厢出来,睡眼迷蒙中依稀瞧见临芳斋小院门边杵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郑云临。
郑云临依旧穿的单薄,此刻正低着头,似乎数着小径上的石子。可松闻走近唤了一声,才发觉此人在发愣。
“你这么早守在这做什么,公主那用不着你侍奉。”
对着郑云临,松闻心情复杂。
一方面,看见这相似的眉眼与神韵,他难以说出重话;可另一方面,还是因为这张脸,他不由得替自家公子焦心起来。
尤其是在他听说公主命人送书籍给此人后。
“殿下心慈,可我却不能不做,若是不小心惹了贵人厌倦可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见郑云临如此殷勤,松闻心中警铃大作,如临大敌:“公主最喜清静,你这般怕是会扰了公主。”
几乎未做思考,松闻立刻开口劝道。
可是郑云临却迟疑了。
他拧起眉,看向松闻:“确实这般么,你这话,我昨日也听驸马说过。”
松闻顿时松一口气,一边窃喜自己与公子的默契,一边想着此人总该知难而退了。
可是下一瞬,就听见郑云临冷静的声音响起: “可是,你紧张什么?”
郑云临用半玩味半认真的目光打量着他,漆黑的瞳孔里泛着狡黠的光:“你是他的长随,我不信你。”
这句话一出,松闻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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