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的夜晚结束，太阳升起。

    对哥谭来说这无疑是个好天气，好到杰森有些恍惚，他跟着通宵后精神满满的布鲁斯走了一连串程序，再次回到车中，避开手持长枪短炮，宛如嗅到猎物的鬣犬纷纷扑了上来。

    身份、责任与新的开始。

    杰森重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看了眼车窗外：“我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这么快？”

    他指的是走收养程序和记者们。

    布鲁斯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似乎已经陷入了梦乡：“我是一个韦恩。”

    凭他依旧能精准回答杰森问题，他绝对没睡着。

    “别闭上眼睛了，我都没喊困！”

    杰森扑了上去扒开布鲁斯的眼皮，被打扰睡眠的布鲁斯睁开眼，静静的、毫无波动看着杰森：“什么事？”

    “呃……”杰森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干干脆脆闭上嘴，重新关上被他扒开的眼镜：“睡吧，晚安。”

    “这应该是午安，杰森少爷。”阿福的声音传来，不咸不淡指使：“我认为您最好开办个宴会，让那些媒体安静会儿，还有，通知一下理查德少爷。”

    布鲁斯打起了呼。

    杰森沉默了，深深地望着布鲁斯，眼镜一眨也不眨，躺下的人也一动不动，直到车缓缓停下，他们已经到了韦恩庄园。

    布鲁斯旁若无人睁开眼，推门下车。

    杰森跟在身后，忍不住感叹一句：“真不愧是蝙蝠侠。”

    “蝙蝠侠白天不上班。”

    阿福用他那专业素养，速度极快端出来一杯茶和一杯牛奶放到布鲁斯和杰森面前，摆出让他俩促膝长谈的态度。

    “我知道睡觉不是您最关键的事儿，布鲁斯老爷，您看杰森少爷，他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依然很渴望加入，你们不妨好好聊聊。”

    杰森：我吗？好吧，没错，是我，我必须要个肯定的回复。

    “你不能再继续敷衍我，布鲁斯。”

    杰森坐直了身体。

    布鲁斯喝了口茶，张了张口，终于泄气：“我把他开了……”

    杰森喝到口中的牛奶喷了出去，他猛烈咳嗽，接过阿福递过来的手帕，有些不好意思收拾烂摊子，他的嘴也没停下：“你把迪克开了？！那个迪克？理查德格雷森？飞翔的格雷森？罗宾？你的养子？”

    布鲁斯点头，他开始觉得有些坐立难安了。

    杰森不是刚来吗？他应该不认识迪克吧？为什么这么激动？

    杰森深吸一口气：“你的意思是他现在不知道你收养了我，甚至答应训练我让我成为罗宾？？？！”

    他看起来要尖叫了。

    布鲁斯：“……我只是答应了训练你。”

    “什么意思，你在骗我？！”

    “当然不是！”

    那更不妙了！

    杰森目光犀利，他有些坐不下去了，韦恩庄园柔软的沙发上有根很尖的刺在扎他屁股。

    这里的迪克他不了解，但他之前认识的那个迪克，绝对会举起他的大巴掌和蝙蝠侠互殴，别问他哪来的经验。

    迪克格雷森这个人亲口讲过他和布鲁斯的冒险生活，其中有一个是某次布鲁斯被某个反派控制给了他一巴掌，伤心之下迪克一拳头重重打在蝙蝠侠下巴，单手扛着蝙蝠侠回了蝙蝠洞。

    那个时候，迪克刚入职没多久。

    杰森有些惊恐地看了布鲁斯一眼：刚入职的迪克一拳头打晕了一个体重三百磅的蝙蝠侠，现在迪克成年了……

    “布鲁斯你肯定没养过二胎。”杰森停在了布鲁斯身后，语气幽怨：“我曾经看过一些有好几个孩子的家庭，尤其是大的比小的大很多岁的情况下一无所知迎接了二胎……”

    他深吸一口气，故意停顿：“那些家庭大都爆发了剧烈的争吵，矛盾重重，大打出手，大吵大闹，甚至是家庭破裂……”

    阿福适时递出他紧急搜索出来的各种老大和二胎矛盾，递给布鲁斯。

    布鲁斯没控制住自己的手，看完了。

    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某种头痛与后悔，以及某种对韦恩庄园可能会碎掉的东西，阿福谴责的眼神产生了微妙的，他可能陷入某种不愿看到的不幸漩涡。

    这不是妥协，布鲁斯想着，他拨通了迪克的电话。

    嘟嘟……很快电话被接通了，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很快就被挂掉，剩下布鲁斯茫然看着手中的手机。

    “迪克一定是生气了。”

    杰森和阿福默契地对视一眼。

    “这样就要放弃了吗？”

    杰森还在火上浇油。

    布鲁斯努力着，继续给迪克打电话，他努力的结果就是被拉黑了。

    杰森看久了开始打哈欠被阿福催促着上楼睡觉，偌大个大厅只剩下孤零零的布鲁斯开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