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尘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在你眼里,大人我就是十恶不赦,他箫人玉就是清白无辜?我们两个之间,只有他被我欺负的份儿?”
嗯?归庭客敏锐的察觉到一丝古怪:“什么意思?你被他欺负了?不能吧?你也不像任人欺负的性子啊,怎么,扮够了铁面阎王,如今要学人家菩萨心肠?”
“你哪来的那么多词儿!”云海尘忍不住的想把自己从箫人玉那里受的气全撒在归庭客身上:“让你来是保护本官的,你倒好,我被打的时候你在哪儿呢!”
“不是……”归庭客心道这你怎么能怨我!箫人玉手无缚鸡之力,你可是文武双全啊,区区一个巴掌你都躲闪不开么:“这就有点强词夺理了吧,咱们方才前来的时候,明明是你让我在外头守着的!”
“那这次呢!”云海尘憋着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全倒在归庭客身上了:“这次你为什么不进去护着我!”
归庭客觉得他很邪劲,邪劲的莫名其妙:“这次……不是……你冲我发什么火啊?难不成他刚才又打你了?”
话音刚落,云海尘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微妙,像是某种丢人的秘密被戳破,既尴尬,又在强装风轻云淡,归庭客读懂了他的表情,目瞪口呆道:“不会吧……他真的又打你了?怎么会有人在一个坑里接连摔倒两次啊……”
归庭客凑近了去看,越看越佩服箫人玉,啧啧道:“箫公子倒是会心疼人,打你还知道分两边打。”
云海尘怒火中烧:“你管这叫会心疼人!”
“啊……”也不知归庭客是不是故意气他,说出来的话实在欠揍:“我给金照古上笞刑的时候,不就是对准一侧使劲儿抽么,这么一比,人家箫公子就是会心疼人啊。”
云海尘觉得他们一个个的都有毛病,气结之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抬脚便怒气冲冲的往回走,归庭客跟上,贱兮兮的问:“你到底怎么招惹人家了,箫公子看着那么好脾气的人,一天能扇你两巴掌,错肯定不光出在他一人身上。”
“怎么!”云海尘气的头脑发昏:“还能是我自己犯贱不成!是我自己把脸凑近了请他打的?”
归庭客也有些搞不懂:“倒不是这个意思,但你为什么不躲啊?”
“没躲开。”
归庭客更稀奇了:“没躲开?这箫公子练过无影手啊?一个巴掌都要抽过来了,你怎么会躲不开?”
“你有完没完!”云海尘的怒火一下子就抑制不住了,两人开始在大街上吵起来,云海尘转身吼道:“受伤的是我!是我!你胳膊肘往外拐什么!你才认识他几天就替他说话!你知道他有多么卑劣么,他那副样子都是装出来迷惑你们的!你看不出来么!”
这一嗓子来的太突然,周遭不少百姓纷纷停下脚步好奇的打量着二人。归庭客惊讶于他发这么大的火气,但毕竟是在街上,这般吵嚷实在不合适,于是他干笑着对周遭百姓说:“啊哈哈哈没事儿没事儿,大伙儿都散了散了,没事儿哈……”说罢又凑到云海尘身前:“不是,好端端的,你抽什么风?有什么事儿回县衙再……”
云海尘偏就忍不住了:“谁好端端的!你哪只眼瞧见我好端端的了!我很生气你看不出来么!”
“嘘……小点声小点声!”大庭广众之下,他这样发疯让归庭客觉得十分丢人:“好好好,他的错都是他的错,他心眼儿坏!”
云海尘钻牛角尖儿似的纠正他:“他不只是坏,他坏透了!”
“行行行……”归庭客现在只想赶紧回衙门去,再站下去,恐怕不出两日,兴平县所有老百姓就都知道新上任的巡案御史和他身边的侍卫首领在路上发癫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咱别闹了赶紧回去。”
归庭客一边说一边拽着云海尘的胳膊就要往前走,可偏偏云海尘那驴脾气上来了,又或许是被箫人玉给刺激的不轻,此时此刻听不得一点儿忠言逆耳的话,挣开他的手就开始撒泼耍性子:“什么叫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什么叫闹!你觉得我在闹?你觉得我在诋毁箫人玉?!”
归庭客都快跟不上他的思路了:“不是……我……我没这个意思啊……”
“那你给我道歉!”云海尘在箫人玉面前溃不成军,在归庭客面前总不可能又吃瘪:“不然我不走!”
归庭客从未见过这样的云海尘,他认识云海尘十几年,此人一向都是不苟言笑、端庄稳重的,哪怕他平日里就算开个玩笑,也带着一种瘆死人的冷意,更别提当街发脾气耍无赖了,可今日云海尘这般不讲理、不顾脸面的模样,实在让归庭客惊掉了下巴,这还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云铁面么?怕不是来了兴平县这短短几日,就被人夺了舍吧?
云海尘在箫人玉那受了刺激,激动之下什么也不在乎了,当街叫喊都觉得无所谓,但归庭客却十分要脸面,他抬手佯装扶额,借此遮住自己半张脸,十分尴尬的对云海尘道:“大人,这是在街上,咱先回去成么,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云海尘偏就是倔:“你先给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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